后,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揣度着过往种种,自然知道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举动,能勾起他的疑。
武艺惊人的慕容犷,在受她一番前后矛盾的言论所激后,待稍稍冷静下来,又如何能不暗暗绕回来窥查个明白?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吐露真情”。
自那日之后,慕容犷便天天在退朝后到芙蕖院,有时是停留上一两个时辰,有时是待到夜深才恋恋不舍地回自己的寝殿,整整半个月再也未踏入过旁的嫔妃院里。
若说大君夜夜宠幸孟夫人,可彤卷上并无留侍寝之载,然既不是用狐媚身子勾得君王神魂颠倒,她到底又用何手段能让大君日日往她那儿跑?
这下子,连窦贵妃都有些坐立难安了。
只不过窦贵妃还是沉得住气,只在其它嫔妃面前温柔淡声地提了一句:“孟妹妹身子弱些,大君多多看顾也是天经地义的。”
这句温婉大度的话听在妒火中烧的嫔妃们耳中,不啻火上浇油!
好不容易,后宫诸人盼到了大君每季一度亲自御驾巡猎,将有好一段时间不在宫里,便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找上芙蕖院了。
光天化日谋害嫔妃是不敢的,可也不妨碍她们借机教训一下这个没眼色的小贱人!
大君御驾离宫的隔日清晨——
儒女气喘吁吁地疾步进殿来,清秀脸上有着明显的惊惶之色,“主子……娇嫔娘娘、如姬娘娘和温姬娘娘到。”
娇嫔?卢娇娇也到了?
裹着银狐裘衣的孟弱搁下手中书着药理的锦帛,若有所思的笑容里难掩一丝讽刺。
正主儿都还没来,这等小鱼小虾就急不可耐地抢先出头了。
“有请。”她轻声咳了一会儿,深吸口气温和地道。
“诺。”
芙蕖院原来狗眼看人低的宫人现在个个殷勤得不得了,因为亲眼见过大君对自家娘娘呵护有加、体贴入微,如今还有哪个脑门儿给门夹了,敢再怠慢娘娘?
人人争着表忠心,甚至不等儒女多加交代,就忙分列两排,威风凛凛地护卫着自家主子。
世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也没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能用的就多用些,不能用的便远着些,再不然现在以她的声势,想打发几个奴还真是小菜一碟。
孟弱轻轻揉弄着雪白手腕上的暖玉手环,那玉色呈淡红,乃是慕容犷费心搜罗而来,听说能暖身养人,她乖乖听话戴上后,还换来了他一个漂亮到令人炫目的笑脸
她低头凝视着这极美极暖的珍贵玉环,莫名有些失神了。
“主子,几位娘娘到了。”儒女的嗓音透着些忧虑的响起,她这才猛然惊觉过来,面色一凝。
现下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同自陈国来的卢娇娇虽然也获封嫔位,可和大燕的嫔妃一比终究少了几分底气,所以一踏进殿内时,对稳稳端坐在主榻的孟弱越发妒恨难禁——
凭什么她一个痨病鬼能越过她们坐上夫人大位?
“妹妹参见孟夫人,”只不过娇嫔心下越恨,面上笑得越恭敬,“夫人康泰安吉。”
“快请起。”她轻声道。
另外两个身材高挑丰美艳丽的美人儿则是瞥了她一眼,站姿妖妖娆饶,连意思意思行个福礼也懒怠。
“如姬见过夫人。”
“温姬见过孟夫人。”
孟弱没有开口,清澈星眸直直地凝视着两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
如姬和温姬被盯得浑身不对劲起来,忍不住怪声怪气地笑了。
“哟,夫人这不是想要给我们姊妹一个下马威吧?”
“看来夫人是恼了我们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