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一阵剧烈喘息,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皎女看得心疼不已,忙斟了盏热参茶来。“娘娘,您千万别为那等贱婢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咱们现下不过是腾不开手来对付她,且再容她多蹦达几日,您看着吧,这宫里哪个都不是善荏,早晚自有人剥了她那一层狐狸皮去。”
“哼,你当本宫是个蠢的吗?”崔丽华以指尖紧扣着茶盏,咬牙恨恨道:“现在她圣眷正隆,我自然是动不得她,可真正动得了她的却个个占了高台子等着看戏”
这些北人思虑不甚细腻,心肠却是毒辣的,崔丽华断然忘不了,上回珍妃才同她互订盟约,转过头来就迫不及待狠捅了她一刀!
“这珍妃真真不是个好的”尽管内殿只有她们主仆两人,皎女还是压低了嗓音,“亏得您还打算日后上了位后,也好好拉她一把呢。”
“看来是本宫一开始太光明磊落了,那些我不屑于用的手段,她们倒一个个都拿来用在本宫身上了。”崔丽华英气漂亮的浓眉紧皱着,凭添了一抹阴沉之色。
“孟弱贝尔珠这可是你们逼本宫的。”
没有人能耍弄她而不用付出代价的!
芙蕖院外院的那一大片池塘已冰消雪融,枯了的干残败枝早被殷勤的宫人们收拾一净,取而代之的都是绿油油嫩汪汪的广阔圆叶,个中穿插着或高或低的花苞出于水面,只待初夏来临时,盛放一池托紫嫣红。
闷得躺不住了的孟弱终于在千央万求之下,求得了慕容犷点头,允她在天暖微凉的午后,到芙蕖池畔的临水小阁坐上一刻钟——还必须得有他陪着的时候才行。
饶是如此,她浑身上下还是被裹成了一颗绒球儿似的才准踏出殿门,因为天气再温暖,她一张小脸仍雪白剔透得无血色,连一丁点儿汗意也无,手掌心依然触之冰凉,可把慕容犷给心疼的。
“来人,再去多添几个暖笼来。”慕容犷眉心蹙紧,长年暖热的大手牢牢地将她一双小手圈握着,低斥道:“这么七灾八难的,还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再多的好药都白填了,你就不能让孤好好省一省心吗?”
他的斥责中难掩一丝怜爱不舍,听在孟弱的耳中,却没有半点暖心悸动的滋味。
前世,这一类宠溺的好话她还少听了吗?
却也不妨碍他一边蜜语甜言,一边置她于死地
不过现在还是得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她微微低下头,乖乖认错。“是臣妾疏忽了。”
他低叹一声,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明明护驾有功,明明为他几乎豁出了一条小命,即使他这几个月来施恩荣宠有加,还晋了她的位分,可到了她这头,也不见她多欢喜抑或是风光得意几分。
好似他来,她便柔顺乖巧的微笑迎他,他不来,她也不嗔不怨,依然默默喝着汤药养着身子,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慕容犷这几个月来,心口总像被只小手挠得微微的酥麻、微微的刺痒。
“阿弱,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不知不觉问出了口。
她疑惑地抬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把内心深处莫名的渴求和怅惘吐问出来,英俊脸庞蓦然一红,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咳,孤的意思是,你救了孤,乃是大功一件,想要什么封赏尽管说,孤不会小气的。”
孟弱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臣妾想回家。”
他顿时僵住,暗自咬牙,重重闷哼了一声。“胡闹!你已经是孤的女人,这大燕就是你日后富贵荣华及将来百年埋骨之处,还回什么家?”
没良心的小东西,难道这几个月来他还待她不够好?
孟弱被他的怒气吓得瑟缩了起来,小脸惨白无颜色的怯怯望着他。
那一眼,充满了深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