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佟奕馨先到李嬷嬷屋里报到,把该做的简单绣花、裁衣活儿完成,接着就是她最快活的时光。
只要进到蓉居里,除了萨济尔外,连老福晋也不可能进来。
“馨儿!”
“大人!您来了。”佟奕馨正给屋里的瓷瓶换水,一一插上鲜花,回头见萨济尔进来,笑逐颜开迎向前,“真巧,刚正想着该煮水给您冲点热茶呢!”
“太好了!我就是特地过来喝茶的。”
过去他们在草堂相遇,佟奕馨暗地里为他准备茶水、干粮,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喝上瘾了,现在王府里再好的茶叶,也喝不到比出自她手更甘甜的滋味。
煮上茶,佟奕馨继续未完的工作,将换好鲜花的瓷瓶一一归回位置,再把用来写字画画、做女红针黹的梨木方桌好好擦上几次。
佟奕馨真的喜好这座别具巧思的蓉居,独自在这里头工作总会想起以前在草堂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复杂的勾心斗角,没有骇人的设计构陷,单纯赏花百~万\小!说,观日出日落,听风雨声潇潇,多么悠闲!!
“馨儿,先别忙了。一起坐下喝喝茶,歇一歇。”萨济尔卸下平常肃穆严厉的外表,难得轻松。
“大人,您尽情享用吧,这上等的‘明前龙井茶’是特别为您准备的。”
佟奕馨恭敬端上茶,客套推却大人的邀请,她并没忘记自己是丫鬟身份。
“坐下吧,又没旁人在,不需要那么拘束。来,坐这儿。”
萨济尔轻牵起她的手,引导她在身边坐下。
“啊?大人……”没想到贵为都统的他会如此亲和,佟奕馨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乖乖听他的指示。
“别紧张,我说要你坐就坐着,没事的。”萨济尔非要她在身边坐定,握住的手也一直没松开。
“谢谢大人,我再给您斟茶。”佟奕馨不习惯自己老被他牵着手,毕竟他是个大男人。
“换了几回药,你的手伤现在如何了?”萨济尔没顾忌男女有别,小心掀开她的袖角,仔细观看,“嗯,伤口好了很多,不再痛了吧?”
“嗯嗯,好、好很多了,多亏有大人的药。”含羞点点头,佟奕馨感觉浑身发热不自在。
让身旁的大男人明目张胆地掀开自个儿的衣袖,又是在孤男寡女独处的斗室内,实在教人害臊啊!
“那是皇上御赐的贡品,来自滇缅地区最好的创伤药。”萨济尔再望了望她,诚挚道:“馨儿,虽然你生长在北边荒漠,但你的手怎么看都不像丫鬟。”
由衷的赞赏很自然地从萨济尔口中道来,身为位高权重的禁卫军都统,自律甚严的他一向不是个举止轻薄的男人,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佟奕馨面前能流露出最轻松亲和的一面。
湛深眼眸瞥见她双颊恍若失火般灼热,萨济尔仍没放手的意思,反而感到心口莫名一缩一紧,自然而然地,投向她的目光又更炽热了。
“啊?怎、怎么会?大人,您说笑了,您这是在取笑奴婢呢!”
一颗心提到胸口,佟奕馨整张脸都红了,想收回手却让萨济尔握得更紧,如此亲昵的举止让她心脏狂跳、呼吸困难。
她害羞得抬不起头,凝结的空气里只听闻到萨济尔沉浊的呼吸声,佟奕馨空白的脑袋里找不到拒绝的字眼,只由着他牢牢握着,仿佛就要这么天长地久地紧握下去。
“我从不随便称赞女孩子的手,油嘴滑舌可不是我的做人风格。”萨济尔掀唇轻笑,说道:“瞧,你这小手细白柔软恍如冰透的润玉,我看就是出生在王公贵族家的格格也未必有你的润泽柔美。”
“别说笑了,大人。”佟奕馨终于用尽全力把手收回来,轻喘着气,娇瞠道:“奴才就是奴才,跟手长成怎样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