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香凝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越过众人,来到楚卿扬身后,停在距离三步的地方。
“将军。”
原本正在与一群手下说话的楚卿扬,不由得一楞,顺着声音,他缓缓回头,在见到沐香凝之后,他也像其他手下一般,惊诧地盯着她。
“将军,我有事找你商量,麻烦借个地方说话。”
她很坦然地提出要求,而且她用的是“我”,而非“妾身”,因为两人尚未洞房,所以她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女人,而楚卿扬也注意到她的用词改变了。
他的惊讶有三,她直闯练功房,是其一;她说话方式的改变,是其二;在这打赤膊的男人堆里,脸不红气不喘,即便面对也打着赤膊的他,她也视若无睹,这是其三。
望着她无畏而清澈自信的眼,楚卿扬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似的。
不过,他的惊艳只是一下子,想到她擅闯进来,加上手下们都在,而他习惯了对她摆出威严,因此冷下脸。
“你怎么进来的?”
在手下通报她来找自己时,他明明给了命令,让她在前厅等着,由石松守着,却想不到她居然如此大胆闯进练功房,这无异是挑战他的权威。
“当然是走进来的。”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出去!”
沐香凝扬了扬眉,哟?想赶她走?哼,她敢进来就没在怕的。
若是失忆时候的沐香凝,肯定会因为他的驱赶,马上哭着跑走;但是现在的沐香凝,老早把那股爱恋丈夫的心情全遗忘了,她只把楚卿扬当成陌生人,而且是个脾气很大的莽汉。
所以对眼前的楚卿扬,她是完全没有负担也毫无畏惧的,没有爱,又哪来的在意呢?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威远将军,原来是个胆小鬼。”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禁不住倒抽了口气,料不到她居然敢当着将军的面,骂他是胆小鬼?
果不其然,将军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更加阴冷,口气更是危险。
“你说什么?”
沐香凝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地接口。“不是吗?若将军不是胆小鬼,那为何要躲着我?”
“我没躲你!”
“既然没躲,那为何我求见将军好几次,你不是出门,就是有事忙,有时间吃饭睡觉、沐浴更衣,就是没时间见我,不是躲是什么?”
“你——”
“我哪儿说错了,还请将军赐教,我洗耳恭听。”她眨着无辜的大眼。
在场的弟兄们,有人把脸转开偷笑着,有人为她捏一把冷汗,有的更是饶有趣味地看好戏。
楚卿扬暗暗咬牙,微眯的双目闪着危险的精芒。倒是瞧不出恢复记忆的她,不只性子变了,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他不想跟她计较,直接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将军确定要在这里谈?”她故意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再看回他,她是不介意这么多耳朵听着,只是好心提醒他罢了。
楚卿扬打量她一会儿后,将拭汗的大毛巾丢给另一名手下。“跟我来。”
丢下这句话,转身朝长廊走去,沐香凝也跟在他身后,一如她坦荡地来,走时也从容不迫。
楚卿扬一跨进门,便是一楞,瞪着那个像在街上杂耍特技的石松,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闲着”的,全身捧着贵重物品的他,像棵树定在那儿。
楚卿扬适才还在奇怪,石松怎么会连人都挡不住,现在看来,多少有些明白,却依然感到不可思议,是这女人的杰作?他转头看向沐香凝。
“你这个手下比街上杂耍还要厉害。”沐香凝一脸天真无邪地夸奖,完全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楚卿扬再度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