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石松是着了某人的道,他原以为这女人会的,只是花拳绣腿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石松的武功如何,他这个做主子的很清楚,这个女人居然轻轻松松就制住了石松。
楚卿扬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了,但是看石松的眼神,却是责备的。
石松可是他身边的大将,手下被耍,他这个做主子的面子也没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街头卖艺的吗?一直拿着做什么!”
“不是的,将军,她——”
当石松想解释是茶儿牵制自己时,却发现茶儿手上哪里还有大花瓶,那大花瓶早就被她归位了,她此刻站在那儿,双手规矩地放下,低首敛眉,一副卑微安分的模样,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跟她无关。
石松张着嘴,一时之间忘了替自己辩解。
“还楞着做什么?把东西放下!自己领责二十大板去!”
“是!”
石松不敢再说什么,他低估了对方,被摆了一道,是自己轻忽大意,怪不得别人。
将所有贵重物品归位后,跨出门槛前,他又多瞧了茶儿一眼,唇角若有似无地微扬,这才退出去。
茶儿跟着小姐一块长大,多少学到了小姐的鬼灵精,在将军进来之前,她就立刻把大花瓶放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见到小姐和将军一块走过来,总算放了心,赶忙为两人备上茶水。
楚卿扬直接落坐到主位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沐香凝也不客气地坐下,开门见山道:“想找你商量和离之事。”
这话说得毫不拖泥带水,直接点明来意,茶儿虽然心中有数,但还是暗捏一把冷汗。
楚卿扬再度怔住,盯着她,眼神变得危险。
“你又想闹?”
“谁跟你闹,我是认真的,有些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才好商量。这不是玩笑,我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实不相瞒,我恢复记忆后,听了崔嬷嬷和茶儿的解说,才知道在我失去记忆时,不小心逼将军娶了我,我是来补救的。”
她刻意强调“不小心”三个字,表明自己并非故意的,更申明她在知道一切后,其实也挺愧疚的,虽然是皇上赐婚,不过只要用她失去记忆这件事来向皇上恳求,皇上定会谅解。
沐香凝甚至提到,她可以找她爹,既然她爹可以向皇上求来赐婚圣旨,当然也可以求来和离的恩准,他还有机会娶心仪的人,她也可以另谋良配。
“当然啦,风险是有的,皇上可能会生气,给点惩罚,但总比两人被绑一生得好,毕竟两人不愉快地过一生才是最大的惩罚,是吧?”
她一脸期待,等着他的回答,也相信这男人在她的劝说下,一定会同意这个两全其美的决定。
楚卿扬望着她一脸的神采奕奕,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和离,只是过去他总以为她在以退为进,想求取他的同情和注意,所以他不予理会。
这一次她再度提出和离,他发现,她不是随便说说,因为他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依恋,她看他的眼神、说话的态度,都好像面对一个外人似的。
当初一道圣旨,被逼着娶她为妻时,他的确非常不高兴,可圣命难违,他只能接受。
成亲一年了,他没有碰她,便是要让她知道,她用圣旨逼迫他,那么他就用冷落她来回报,同时还纳了四名妾,就是在告诉她,沾惹他,便要付出代价。
那个因为他的冷落而怨慰悲凄的女人,如今却在他面前兴致勃勃地提出和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就在不久前,她还常常以泪洗面,一开始是寻死,后来是生病,这些全是她的伎俩,她越是把自己折磨得可怜,越是令他生厌,也就越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