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雨夜。
小今合上眼,任自己摊在椅子上,屋外风雨交加,像极了她内心的挣扎,她张开眼,试着注视什么,但没有一会儿,她忽然听见电话的声响。
这几年的好习惯,让她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柴小姐,”是楼下的服务生威利,“不好意思打扰了。”
“有事吗?”她轻道,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跟谁互动。
“呃……我知道这样问很没有礼貌,但是……张先生真的……不是你的先生吗?”他明明看见他们一起出门,为什么她却一个人回来?
威利的话让她拧眉,小今知道她该说“不是,我们没关系”,但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呃……张先生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外面,怎么劝也不肯走,我很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会出问题……那么大的风雨呢……”
小今楞了,那个白痴到底在干什么?
“柴小姐……”
小今被多事的服务生唤醒,“等我一下。”她说,顾不得自己穿着睡袍和拖鞋,十分钟后,她跑到饭店门口。
外头的风雨好大,在黑沉的夜幕中犹如起了一阵又深又厚的白雾,小今眨了眨眼,终于瞧清楚路口的人影一一那是白天时她与他分手的地方,他居然还在那里,他的视线看着远方,像在想什么。
“阿铠!阿铠!张鍹铠!”小今嚷着,但雨那么大,那么吵,谁也听不见。
小今没有多试,冲进雨里,试着推他,“张鍹铠!”她吼着,声音被雨声碎成片片,连她都不解自己说了什么。
但那个被雨淋得湿透的男人抬头,早就麻痹的视线开始透光,他在瞧见那张总是带着礼貌性微笑的脸变得如此慌乱之后,扬起下巴,傲然地扬起嘴角,“怎么来了?”她看起来好紧张好紧张,像是谁要死了一样。
“不是我怎么来了,是你怎么在这里!”
阿铠想了想,为什么?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思路变得清明,从他的口中蹦出一句:“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耶!生日快乐,小今。”他笑着,快乐且温柔。
他的祝福让小今眼眶发热,“生日又怎么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好像没有陪你庆祝过生日。”真是夸张啊,他们都认识七年了,他却连一次的生日蛋糕都没有买过,“去年我们明明约好了,我却放了你鸽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居然都想起来了。”
“那种事有什么好记的?”她反问。
但阿铠却越想越明白,“难怪你不相信我。”
“别说了,快进去,你会生病!”小今又气又急。
阿铠闻言,笑得更美更温柔,“生病了又怎么样?你在意吗?你心疼吗?你根本不想认识我,连理都不愿意理我。”他一向是让人疼、让人宠的,他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不值的一天,然而,荒唐的是,连他都觉得自己挺活该的。
对啊,她肯定很气很气,不然她怎么什么话都不说了呢?他想着,在下一秒突然感觉到有人将他抱进怀里,他而在她柔软的胸口,明白地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发颤。
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阿铠想着,忘情地倚着她,这么冷的雨夜呢,那么狠的自虐,他早应该没了感觉;可是,就在他失神的当下,他居然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遇温暖,一滴又一滴的,滑过他的脸,窜进他的肌肤,让他的心好暖好暖。
他有些沉醉,浑身飘飘原来,为心爱的女人淋一场雨,会得到这样的奖赏。
他听到她说:“阿铠,你是个无赖!世界上最大最混账的无赖!”
无赖又怎么样?他呢喃着:“可是你舍不得呀。”
是呀,她舍不得,怎么舍得?小今想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