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死去师父的名讳,容子骥表情震了下,径自推开门扉。
“三郎?”朱将军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容子骥回头一瞥。“你们在外头把风,不准进来。”
见他神情严酷,它们也只好照办。
进了房内,容子骥原以为可以看到师父的亡魂出现,可是屋内不见其它人在,只有一个白发披散、满脸皱纹的老人,也就是李淳丰本人,鼻端闻到的除了浓浓的中药味,还有尿骚味。
他端详对方的面相……
大限将至。
看来李淳丰已经活不久,不需要他出手。
“你……你……师弟,你还是恨我、怨我,都已经死了二十年,还是不肯放过我……”李淳丰把容子骥当作王朔。“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这个师兄?”
听他这么说,看来他真的病入膏肓。
李淳丰揪着他的衣襟。“师弟……你说句话啊……”
“我不是你的师弟!”看这个情况,他应该已经病了很长一段时日,可居然连皇上都被瞒了过去,这多半是那位女婿的功劳。“你好好看清楚!”
李淳丰盯着容子骥看了好一会儿,神智也渐渐清明,旋即松开手掌,警戒地瞪视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着进来的。”容子骥大方地承认。
“你又是谁?”他再问。
容子骥朝皇宫的方向拱了下手。“承蒙先帝恩典,世袭凤翔侯。”
“凤翔侯……你是……容永禄的儿子?”李淳丰脑子迅速闪过一个人名,也是当年最反对自己成为钦天监监正的人之一,想到此刻这副狼狈的模样,万一传到皇上耳中,监正这个位置恐怕不保!
“听说李大人正在闭关,本侯只好深夜造访,没想到……”
就见李淳丰当场跪下,满脸哀求。“还请侯爷当作什么都没有瞧到,千万别让皇上知道,否则……否则……”为了得到钦天监监正这个官职,他狠心谋害情同手足的师弟,最后若是失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李大人要本侯隐瞒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容子骥不悦地道。
李淳丰直磕着头。“还请侯爷网开一面,这分恩情下官定会想办法报答。”
“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么本侯就问几个问题,只要你据实回答,今晚的事本侯就当作没看到,也不曾到过贵府。”容子骥笑意晏晏地问:“如何?”
他马上点头如捣蒜。“侯爷尽管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他笑容可掬地搀扶李淳丰起身。“李大人……本侯只想知道“百鬼夜行”是谁在背后操控的?”
闻言,李淳丰脸色一变。“百、百鬼夜行……”
“是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言的吗?该不会就是李大人在背后操控那些前朝将士亡魂?”容子骥咄咄逼人地问。
“不……不……不是……不是下官……”他猛摇着头。
容子骥挂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那么李大人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可否坦白告知,本侯绝不会说出去的。”
“百鬼夜行……百鬼夜行是……不能说……我答应过……”李淳丰抱着头,不断喃喃自语,如今自己的一切全得仰赖女婿,要是没有他,什么都完了——不!他早就完了!这是报应!他的报应来了!
“快点告诉本侯。”容子骥诱哄着。
李淳丰突然瞪圆了眼,盯着他看,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你是谁?我又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在这里?”
“李淳丰!”他低喝。
“你在叫我?我是谁?”李淳丰问个不停。
看他现在这副失神、错乱的模样,想必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