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己即使真的走私大烟,也不见得会遭判死罪,更何况,他根本没做过这件事。
这会儿,最让他悬心的是求安。那日他自河里将她救起时她已失去意识,大夫说若再迟些便是神仙难救,之后她昏迷不醒,身子冰凉,怎么都暖不了。
他本是守在她身边的,直到欧阳勤押着他的船回到临河,说他走私大烟而将他收押大牢后,他才离开了她。
求安还好吗?他不得见任何人,也无从自赵世东或任何人口中知道她的状况。
她好吗?想起那一晚的事,他的胸口还会莫名的抽紧。
原来她在他心里,已经那么重要。
“十二爷。”这时,一名衙役来到牢外,十分客气地道:“李大人到了,他要立刻进行堂审,所以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他便打开了牢门。
陆震涛站起,微微弯腰步出牢房,“有劳。”
“哪儿的话,”衙役一脸歉疚地道:“我受过十二爷的恩惠,可却眼睁睁看着十二爷受罪,无计可施。”
陆震涛拍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的一笑,“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也是听命行事。”
“谢谢十二爷,”衙役续道:“不过十二爷放心吧,有个姑娘说她能为你作证,还你清白。”
闻言,他一怔,“姑娘?”
在他设想的发展里,并没有“姑娘”这号人物。
“是的,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十二爷到了堂上便见分明。”
听他这么一说,陆震涛迫不及待的想立刻上公堂。一到公堂,看见李大人坐在堂上,临河县官、欧阳勤亦在两旁,还有一位纤细的姑娘跪在堂前,正是求安。
她要还他清白?莫非她看见什么又知道什么?
正忖着,他被押至求安身边。
“草民参见李大人。”他拱手一揖,直挺挺地站着。
见他站着,欧阳勤喝道:“大胆!见了李大人还不跪下?!”
陆震涛神情平静,“草民无罪,何须跪下?”
一旁,求安抬起眼望着他,心头一惊,因为他的样子真的有点憔悴狼狈,不只满脸胡碴,身上还微微有了味道。
见他清瘦这么多,她可以想见他在牢中必定过了几天不轻松的日子。
看着,她不禁心痛,如果她早几天醒来,是不是他不用受这样的罪?
“十二爷,对不起……”她声音虚弱地道:“我来迟了……”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及虚弱的模样,再听见她气若游丝的一声对不起,陆震涛的胸口一阵抽紧。
“陆震涛,”这时,李大人问了,“大烟乃朝廷的特许品,不得私下买卖流通,但却在你的船上查获大烟,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绝无走私大烟。”
“姑娘,”李大人转而直视着求安,问道:“报上你的姓名,说明你与陆震涛的关系。”
“民女周、周求安,永乐人。”一直以来她都欺骗陆震涛,现在认了自己姓杜,恐怕只会引起他的疑心,因此她斗胆的欺骗了李大人。
“周求安,”这时,李大人续问:“你说你能证明陆震涛的清白?”
“是的,大人,十二爷的货物遭到调包的时候,我在现场。”她说:“我亲眼见到有人调包船上货物,欲嫁祸十二爷。”
“若属实,为何你到现在才现身?”李大人问。
“民女当时想立刻回去通知十二爷,无奈被真正的犯人发现,情急之下,民女跳入河中,之后我……”说着,她突然咳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见状,陆震涛立刻蹲下轻拍着她的背,当他一触碰到她,发现她的身子十分冰冷。
“大人,她落水之后失去意识,寒气窜入体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