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松一时没忍住气,用力的打了颜亦岚一巴掌,“大胆!”
颜亦岚捂着痛辣的脸颊,没料到向来疼爱她的爹会打她,但她不后悔说了这些话,她没有说错。
一旁的颜希肃连忙护着自己的妹妹,“爹,别生气,与李儒新的这门亲事,退了就退了,不足言惜。”
“不足言惜?你们兄妹俩在悦客来连手伤了李儒新,现在竟还说不足言惜?你们真不知丢人?!”
颜希肃低着头,忍住到嘴边的不敬话语,若再回嘴,只怕爹会气得晕了过去。
颜亦岚双膝一跪,“求爹成全女儿,由着女儿去了法经寺吧。”
“我就是太由着你了,才会让你如此胡涂,”颜千松气得手直抖,“你在悦客来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丢尽了我安侯府的脸。”
其实颜千松也知悦来一事有蹊跷,但一双儿女行事不够小心、太过冲动也是事实,再加上为女儿的未来烦心,难免迁怒。
颜亦岚满心的不服,明明她没做错任何事,但丢人的却是她。
“我的亲事从来就非我作主,丢人也好、失节也罢,总之我不嫁了,此生都不嫁。”她有些赌气的说。
“你……”
颜希肃上前挡住父亲,就怕父亲失控再动手打妹妹。
他这一生有父亲做为后盾,为官之路也算平顺,虽这次因父受了牵连,但功名利禄在他眼中不过都是浮云,今日得势无须得意,失意了也无须耿耿于怀,只要留得主目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日别人加诸于安侯府的一切,他早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只是妹妹的清誉已毁,他不多时便得离京赴任,原被眨至静江,却又来了道圣旨让他去更偏远的甘州,从此以后,这京城里只留下已见老态的父母和天真的妹妹,他真的很担心……
此时,侯府的总管古福突然在书房门外禀报,“禀侯爷,小的有事禀报。”
颜千松深吸了口气,挥开颜希肃挡住他的手,“说。”
“侯府门外,悦客来的叶大当家求见。”
悦客来?!颜亦岚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
颜千松此刻是一股气没地方可发拽,又听到“悦客来”三个字,气得手一挥,就要把人给轰回去。
“爹,姑且先听听来意吧。”颜希肃冷静的说。
京城里将妹妹和悦客来店小二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原本以为悦客来会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没想到他们却在这时候来了人,而且来的还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大当家,他倒好奇对方的来意。
颜希肃直接交代把人请进前厅,顺便派人去通知在正房的娘亲。
“你先回房去待着。”颜希肃交代妹妹,看了她脸上的红肿,又道:“爹正在气头上,别放在心里。”交代完,他就跟着父亲走到前院去。
颜亦岚心中忐忑,这个时候悦客来为什么要派人来?该不会是于乐柏为了帮她而惹上什么麻烦吧?她回房也坐不住,索性悄悄的跟过去。
叶初云没有带着大批珠宝而来,而是照着于乐柏所言投颜千松所好的带来了不少好茶,还把他珍藏的紫砂壶给带了三只来,这些好东西可是有银子也未必买得到的,为了替于乐柏讨老婆,他这次可是下了重本。
虽然安侯府是大户人家,但是他悦客来也不遑多让,除了没有显荣的先祖之外,他压根不以为自己有何比不上安侯府的地方。
在他眼中,靠着先祖得来的光荣,远远不如他靠着自己双手打拚出来的事业稳当。
只是世人的眼光现实浅短,想到他姊姊当年因为一个门不当户不对而受的委屈,今日又瞧这侯府院落层迭、小桥流水的,看来也是在朝廷里捞了不少油水,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就不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