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
“这也称得上是客栈?比我家的柴房还不如!”张小姐挑剔道。
“唉!”袁不凡故意叹了一口气,“柴房也罢,茅厕也罢,出门不比在家,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您就勉为其难,将就一下吧!”
“将就?你不是讲究‘以客为尊’吗?”张小姐调侃道。
袁不凡这才明白张小姐是故意在找他的碴,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想了又想,忽然想起中午时他对她开了个玩笑──
“如果张小姐不信,等这单生意结束后您尽可试试。”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算是冒犯了她,袁不凡只能自认倒霉。“不然您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要在马车里过一夜吗?”
“亏你说得出口,真是办事不力!”张小姐道:“在来这间客栈前曾经过一户人家,看那朱漆大门还算有点样子,今晚就勉为其难去那里休息吧!”
“那可是别人家,怎能说去就去?”袁不凡当下觉得,这位张小姐真是太骄纵了。
“你不是标榜‘以客为尊’吗?”
袁不凡不禁头痛起来,他发现这话现在似乎成了他的紧箍咒,他只能一咬牙,“行!既然张小姐执意如此,在下一定为您办到!”
***
袁不凡果真有本事,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进了徐府。
而张小姐果真爱摆谱,连下马车都要袁不凡在一旁搀扶;袁不凡也不以为意,就让她扶着,一路像伺候娘娘似的把她搀进大厅。
徐府的老爷以前曾经做过县官,告老还乡后建了这座宅子,用来安度晚年;徐府的少爷、小姐或在外经商,或已嫁人,只剩最小的女儿还待字闺中。
见礼过后,徐府招待他们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张小姐对他们的盛情招待感到很称心,但席间徐夫人频频劝她快些回家见父母却让她有些不是滋味──这本是她的伤心事,那可恶的男人竟随便的跟别人说了!
饭后她回到客房,那可恶的男人还算识相,去柴房借宿──他当然得去住柴房,因为徐府就只有一间客房。
直到现在,她都还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反正这不重要,对她来说,他无足轻重!
忽然有人轻敲她的房门。“张姊姊,你睡了吗?”
“没有,是哪位?”
“我是映心,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原来是徐府小姐。
“张姊姊,现在来没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是我打扰了,今天真要谢谢令尊、令堂的款待。”张小姐尽量表现出良好的家教。
“姊姊喜欢,那就最好了,我还怕我娘今天在饭桌上说的话惹姊姊不高兴呢!”
“怎么会,令堂也是关心我。”张小姐口是心非的说。
“老人家说的话,姊姊毋须在意,想怎么做就照姊姊的意思去做就行,我对姊姊和袁大哥是百分百支持的。”
“嗯?”什么意思?
“对不起姊姊,袁大哥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们了,他千交代、万交代叫我们假装不知道,不然怕你会害臊;可是我觉得你好勇敢,我真的好佩服你。”
“我们的事?你说的是什么事?”张小姐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姊姊是江南富户的千金,却毅然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吗?”
“是啊!”张小姐点点头,虽然离家不是她自愿的,但也总算是放弃了过去的生活。
“袁大哥以前不是你们家的下人吗?”
“嗯,是啊!”原来那家伙姓袁,而他既然自称下人,她也乐得当他的主子;心情一爽,张小姐顺手拿起茶碗啜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