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不透光的深林中,一辆马车急驰在荒僻的小路上。
路很小,马奔得很急,忽然一个黑影当道而立,马儿受到惊吓,长嘶一声,站立起来,车夫从前座摔下,滚到了草丛里。
待车夫爬起身,八名黑衣人已将马车团团围住!
“诸……诸位大爷,”车夫结结巴巴道:“饶命!”
“要命就快滚!”一名黑衣人冷冷道。
车夫哆嗦着身子爬向马车,想爬回驾驶座。
“留下车子,滚!”黑衣人不耐烦道。
“大爷,不行,车中坐的是我家小姐……”
“唰”的一声,黑衣人拔刀出鞘,车夫的一只耳朵已被削下,当下鲜血淋漓!
“血……”车夫捂住耳朵,一见满手是血,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脓包!”黑衣人一脚将车夫踢进草丛,并将马车团团围住,“张小姐,请下车!”
却是无人回应。
“黑风寨恭迎张小姐下车。”
还是无人回应。
一众黑衣人不禁猜想──莫非车中人已被吓晕了?
最靠近车门的黑衣人看到站在一旁的首领颔首,便走近马车,掀起车帘。
此时“嗖”的一声,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枝小箭,射穿了他的手掌!
黑衣人吃痛退开,立刻有同伴上来帮他拔下小箭,绑住伤口。
“明人不做暗事,是何路英雄,请现身相见!”众黑衣人全神戒备着。
“把车留下!至于见面,那就不必了。”清亮的男性嗓音传出,他的言下之意似乎全然不把黑风寨当作一回事。
黑衣人忙抬头寻找声音出处,却因四面八方都是回音,以致无法确认声音是从何处传出。
“兄台在我黑风寨地界,却硬夺我们的彩票,江湖上从没这个规矩!”黑衣人首领知道来人不好惹,索性先说之以理。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天下亦有天下的规矩。”
“怎么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哦!所以兄台原来是保镳的。”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这么说还真是低估了我的能耐;不过在你们俗人的眼中,大概也只有这种境界。”
“不然呢?兄台是张老爷的朋友,还是秦堡主的朋友?”
“都不是,我只是认识我们共同的好朋友。”
“是谁?”
“这朋友人人爱,它有时姓黄、有时姓白、有时姓朱、有时姓孔;个儿大的不见得有用,轻的往往比重的还贵重。”
“……”
“又不懂了是吗?”林中人又是一阵笑,“所以平常要多念点书,不要只顾着打打杀杀、你争我夺,到头来不过是草包一个。”
“愿闻其详!”黑衣人首领忍住气,心想万一此人大有来头,黑风寨犯不着结下这种仇家。
“看在你虚心求教的分上,小爷今天就做一次赔本生意,教教你啰!你可要听好──姓黄的是黄金,姓白的是白银;姓‘朱’的就是珍珠宝玉,姓孔的则是孔方兄,也就是钱的意思啦!而一大块白银不及一锭黄金,一箱的金银亦不及一张银票,这么说你懂了吧?”
黑衣人听得面面相觑──搞了半天这人也是为了钱,“境界”又高到哪里了?
“懂!你不过是想来分一杯羹,不过我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黑衣人首领顿生杀意。
“错!大错特错。”林中人笑道:“我不是想要分一杯羹,而是想要整碗端过来物归原主。”
“你想来个黑吃黑?休想!兄弟们,动手!”黑衣人首领懒得再跟这人对话,一声令下,八人分为两组──一组攻向马车,一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