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心有不甘,更多的是恐惧害怕,一名媵妾便将她们打落尘埃,待世子妃进了门,她们岂非要独守空房?
她们联袂来拜访寒莲,想打探敌情,谁知在院门口便被挡下,说要通报。
尤嬷嬷管着榴花院,真是狗眼看人低。
她们都是良家子,却出身低微,仗着天生的美丽,不甘心嫁入寒门小户洗手作羹汤,总梦想着高门大户的富贵生活,一朝得遇机缘,用尽手段也要进门作妾,心想凭自己的美貌与手腕,定可将男人攒在手掌心里,要他往东不敢往西……
一旦得偿所愿,进了王府后院,才知道男人自有外头的辽阔天地,而女人的生活圈子就是在内宅里和各种女人打交道,走不出二门,再也没有自由。
王府虽大,她们真正拥有的只有那一亩三分地。
即使如此,若是世子妃容不下她们,连那一亩三分地都保不住。
她们只能化干戈为玉帛,联手争宠献媚。
进了榴花院,大红灯笼高高挂,院子里的盆景花树传来晚香玉的甜香,进了花厅,带着刻意打量的眼神想挑刺儿,但她们还是惊艳了。
她们想过寒莲必然容貌不俗,但没想到是一朵空谷幽兰,妙目含烟,姿若弱柳,犹胜西子三分娇态,立在多宝格前看着松鹤宝瓶,回眸朝她们一笑,高洁脱俗的韵致,女人见了也心中一跳。
听说还差一个月才及笄呢,这要是再大几岁,识得风月,男人不被勾了魂去?
打击情敌要趁早,趁她尚未形成气候前。
寇准陪一票哥儿们饮酒作乐,眼见天晚了,明天还要去迎亲,安庆王便命小厮扶他回畅"意轩歇息。
他一直住在畅意轩,被立为世子之后也没有搬进丰泽堂。
明日成亲之后,他就要睡在丰泽堂的新房里,父亲母亲也希望如此吧,这几个月忙着将丰泽堂重新布置、粉刷,整理得焕然一新,大家都希望从大哥意外身亡的伤恸里走出来。
迎着秋夜的凉风,寇准对月兴叹。
没人知晓,其实他很思念大哥。寇淮,一个被封印的名字,是父亲母亲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宝物,一碰触就会痛彻心肺的禁忌。
对花荣月而言,寇淮又代表什么?
为什么她欢天喜地的想嫁过来,是真心想跟他过日子,还是舍不下世子妃之位?
不想了,不想了。结发夫妻,白首到老,他还能退亲或休妻不成?纠缠太多,已经没有意义,如同父亲母亲那样含含糊糊地过一辈子才是聪明人。
隔不远,他瞧见榴花院的灯火,想到今日被抬进门的小美人,却只能过门不入。
他转身欲走,有两名女子恰巧走出榴花院,在烛火映照下,不是年顺慈和周吟鸾还有谁?她们去找寒莲做什么?一脸的不怀好意。
她们素日针尖对麦芒,今日倒连成一气了。
寇准脸色微变,故意停下脚步,像是在欣赏秋夜的月色,让她们与他“巧遇”。
“世子爷!”许是月色太美好,许是自觉打了一场胜仗,自傲出身比周吟鸾高尚许多的年顺慈打破温婉形象,十指纤纤捉住寇准的袖子,目光火热地仰望着他,“您今日忙里忙外的,累了吧?到婢妾屋里歇一晚,帮您按摩,松乏松乏。”娶亲前一晚还在她屋里,正好给世子妃打脸。
周吟鸾哪肯相让,拉住他另一边袖子,娇笑道:“世子爷还是到婢妾屋里,婢妾的手劲适中,不似某人,端一盆洗脸水都嫌太重闪了腰。”
年顺慈似笑非笑道:“我娘家虽是小门小户,倒也世代耕读,打小都是世仆奴婢服侍着,不似某人,出身市井,端洗脸水好似端一碗汤。”
周吟鸾没好气地道:“少自抬身价了,一大家子人,五房六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