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触这种别有居心的客人,他再卑鄙也要把雷亮扯到手里!
以色事人?她衣裳都穿得好好的,雷亮一根指头也没碰过她,他干么把她说得跟花船上的花娘没两样?!
她气得双唇颤抖。
「长孙晋,你这个——」
「怎么了?吵什么——咦,阿晋?你回来了?」
喜姨讶异的嗓音挤进他们之间,背对着她的长孙晋立时卸掉眉间阴沉,转身即向她微笑问好,与方才的恶劣嘴脸判若两人。
「喜姨!」气呼呼地奔到喜姨面前,容云不让他的俊朗笑容蒙蔽了喜姨双眼。「他刚才竟然在我面前抢了雷亮那笔生意!他只收一成也要抢我!」
心知喜姨对他印象向来不错,她不先揭发他的无耻,只怕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又把人给哄得服服贴贴。
「容小姐,雷亮竟然开口要你过府,他存着什么样的不良之心,你还不懂吗?」不待喜姨开口,他已满颜歉意,摇首轻叹。「请雷亮过来『麟盛行』实在逼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再让他有机会骚扰你,损你闺誉。」
他苦口婆心的忧虑感动了喜姨,却让容云心火更炽。
一个骂她以色事人的人,会这般为她着想、处处顾惜着她?打断她双腿也不信他真安好心眼!
「长孙晋,你少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你口口声声——」
「云儿,别这样。」蹙眉制止她的冲动,喜姨自然而然站在长孙晋那方,劝化道:「阿晋毕竟也是从商的,如何会做这种赔本生意?他真是为你好的。」
长孙晋对云儿存着怎样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她都看进心眼里去了,奈何两人总是合不来,只要碰上了必然是一顿大吵,任她说破了嘴,云儿都不肯相信他是为她好,如此一来一往的都快十年了,她何时才开窍呢?
喜姨的曲庇之意像盆冷水似的,兜头把容云所有的怒火浇个干净。
「我回房了,到了就喊我一声。」她垂下眸,闷声道,不想跟最敬爱的喜姨生气,既然都被认为是不识好人心了,她也不必再解释什么,只能沮丧离开。
他没变,一切都没变,她依旧斗不过他的伶牙俐齿,总是吃亏,后来她学乖了,只要旁人说她不对,她就闭嘴,免得再多作辩驳让事情越描越黑,换来爹爹更凌厉的约束。
只要对上他,她就不知冷静,几乎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自小受尽的家教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走了三年,她还是没点长进,让他轻松几句就打得自己理智全消。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般在意起他的言行态度了?尤其是他那句「容家有恩于长孙家」,说得他对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报恩似的,每回都听得她好不刺耳。
回到舱房,她躺上床榻,把脸深深埋进被褥里,掩住心口那股为他归来的悸动。
她讨厌长孙晋,更讨厌让他的影子在心湖徘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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