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亲了,你记住了吗?”
闻言,鱼思渊大笑。“成亲了又如何?并不妨碍你寻花问柳呀!早点把人抬进你家,莫让佳人苦苦相待。”
“我兰家的家规是年过四十无子才纳妾,一妾三年未出方再纳二妾,三年后若再无子三妾入门,一妻三妾为终,不可再多。”生不出来就是生不出来,娶再多也没用。
他讶然。“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这一条,那水灵月怎么办?她好歹跟了你三、四年,早就是你的人了。”
谁都知道挽月阁花魁水灵月艳冠群芳,才貌双全,只钟情于兰泊宁一人,愿与之比翼双飞,生是兰郎人,死是痴情魂,只求与他共结同心。
“什么我的人,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你真当欢场中有心?”兰泊宁笑他太天真。
“可……可是你包下她,不让她陪客……”只伺候他一人,枕畔相依,难道没存着一分心思?
“我嫌脏。”他一言以蔽之。
与人共用女人太恶心,谁知她前一个恩客有没有得过病,刚好那日他遇到水灵月挂牌的头日,便丢下一万两将人包了。
“你……你……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啊!不对,你家不是有位白姨娘,还有个庶弟?!”差点被他蒙了,哪来的家规,根本是他信口胡诌。
一听到“暴殄天物”四个字,心情好不容易好一点的兰泊宁想到妻子也曾一脸痛心地说过这句话,当下脸色又阴霾一片。“我爹是过了四十岁才纳白姨娘为妾,因为我娘生下我之后未再有其他子嗣,她认为我一人独撑家业太苦了,便将身边的丫头开脸,生子后抬为姨娘。”
“原来如此,兰夫人度量真大……咦,你怎么又两眼结霜了,该不会房事不顺,和新娶的小娘子琴瑟不和鸣……”鱼思渊本是带着揶揄口气打趣,没想到某人的脸色更黑了。
“我……呃,只是开开玩笑,以你和嫂夫人的恩爱,肯定是如胶似漆,泡在蜜缸里……”喝!他又哪里说错了?!
脸黑成一片的兰泊宁眼冒杀气,顿感寒意袭来的鱼思渊打了个冷颤,越说越小声,好像脖子上头架了一把大刀。
“酒钱你付,我走了。”他丢下话,起身欲离开。
“走去哪?”看着他掉头走人,鱼思渊傻眼。
“回家。”他真想念那具软馥身躯。
“回家干什么?”鱼思渊顺口一接,接完了又明白自己犯傻了,回家还能干什么呢。
“抱老婆。”真的是抱,再无其他。
兰泊宁不是不想和妻子当一对真夫妻,夜夜的压抑,每晚一上了床就是最痛苦的煎熬,明明软玉温香在怀却吃不着,只能干瞪眼。
可她的身子尚未长开,他怕云雨之欢会伤了她,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
再者他尊重她,她不愿做的事若勉强行之,只会造成她的反感,因此一拖再拖,拖到洞房花烛夜遥遥无期。
不过这些时日的疏离不是因为怕伤了她,而是他自己的因素,他有点不敢正视妻子的脸,当初他娶她是因她能绣出“锦上添花”,并非对她有半丝男女之情,更甚者,他是瞧不上她的。
可如今……唉!活阎王也有这一天,因为妻子而灰头土脸的,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喝得有七分醺然的兰泊宁走得摇摇晃晃的,在小厮的搀扶下走进家门,他一路来到自个儿院落,想进去,又却步,犹豫不决地站在影壁下吹风,让风吹在脸上醒醒酒。
蓦地,一阵刺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道桃红色身影贴近,刹那间,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反应,他侧身闪开,随即听见有人扑倒在地的惨叫声。
“表……表哥为什么不接住我?”好痛,她手肘、膝盖都摔疼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