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月郎再次张大眼睛。
“好,你不必勉强自己点头,只要我说的对,你就把眼睛张大;我说错了,你就闭眼睛,好不好?”
汪月郎又张眼。
至此,傅子杉也看出一点门道,不过这丫头是怎么这么快就观察出来的?不简单呐。
“到最后他把你带到一个地方,不让你离开,无论你怎么哭、怎么哀求,他都不为所动,他欺负你了,对吗?”
汪月郎先是睁眼,最后却闭上眼睛。
“我懂了,他把你交给另一个人,带走你的,只是为人办事。”
随着她的话,汪月郎的五官开始纠结,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他开始放声号叫,那喊声听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让人好不忍。
“月郎,没事了,不要怕……”汪大娘见儿子如此,哭着将儿子一把搂住。
“爷……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凌馥双踮起脚尖,在傅子杉耳畔低语。
闻言,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发现他耳根微红,敢情是害羞了?呵,这个时代的男人真纯情,她不过是让她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分布,重点是“菊花”,他的反应还真可爱。
凌馥双也不等他回应,便领着汪氏夫妇和丫鬟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傅子杉和汪月郎。
没有预期中的尖叫哭喊,不到短短的半刻钟,傅子杉就出来了。
汪大娘不放心,探头一看,发现儿子居然安稳入睡了,望向傅子杉的目光不自禁带着感激。
凌馥双低声问,“伤了?!”
傅子杉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厉害吗?”
他再点头,冷酷的眼底出现不忍。
所以,不是普通严重,而是非常严重?凌馥双难掩气愤,应该也狠狠伺候一下这个该死的凶手的菊花,让他的菊花从一月开到十二月!
“你怎么会想到这上头去?”傅子杉问道。
“我见过王狗儿,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汪月郎也有一副好外貌,因此……”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朝他点点头,言下之意就是,你懂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带走汪月郎的是个十几岁、模样斯文的男子,甚至还能推测出整个经过?”
“汪家开粮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认得汪月郎的人肯定不少,失踪那天又是市集日,他被带走却没人发现,这代表对方是用哄骗的,而非强掳。再者,如果带走他的是年纪很大的男人,多少会让人多看个两眼,甚至问上几句,但如果是年纪相仿的,大家只会认为两人是朋友。
“何况汪月郎已经是第三个受害者,同样的事连续发生三次,还没有人对此感到警觉,代表那人看起来温和、斯文、无害。”
傅子杉点点头,她的分析能力让他深感佩服。
他们走到铺子前,围观百姓尚未离开。
凌馥双对汪老板说:“可不可以说说汪月郎失踪那天的事?”
“月郎的舅母生了个娃儿,家里生意好,忙不过来,月郎的娘和我都走不开,只好让月郎带着两块布和一篮鸡蛋走一趟,月郎的娘舅住在京城里,这条路他已经独个儿走过好几次,我们怎么都没想到怎会这回就出了事。”
“你们怎么确定他出事的?是时间太晚他还没回家,还是娘舅那边派人来问?”
“不是,是我送货出去的时候,经过柳树道,发现我们家的篮子被丢在旁边,蛋都碎了,布也被踩得乱七八糟。”
“篮子和布还留着吗?”
“留着,我去拿!”丫鬟应声,匆匆走到后院,把篮子和布拿了过来。
凌馥双看了丫鬟一眼,问道:“怎么会想把东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