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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疑问在凌馥双的心中升起,是精神受创严重,导致精神异常?不对,每个人的精神承受度不同,怎么会每个失踪的孩子都发疯?

    没多久,大夫自房里走出来,对着汪氏夫妻摇摇头,叹道:“老夫无能,治不了。”说完,大夫一拱手,连诊金也不拿了,转身离开。

    “大夫,请留步。”凌馥双连忙出声唤住他。

    “姑娘有事?”

    “请问大夫,小公子的头部有没有伤痕?”

    大夫偏头想了一下,反问道:“姑娘想知道是否因为头部受伤、以致于精神癫狂?”

    “是。”

    “没有,他全身上下伤得厉害,头上却无伤口,不过他的脉象有异,老夫诊不出因由。”

    “多谢大夫。”凌馥双目送大夫离去后,转过身道:“汪大娘,我们可以进去瞧瞧月郎吗?”

    这会儿哪有不给瞧的,就算治不好儿子的病,也要把那歹人给抓起来,替儿子报仇!

    “神捕大人、姑娘,请随我来。”

    房间就在粮铺后头,走几步就到了。

    推开门进去,汪月郎蜷缩在床角,两手紧紧抱着枕头,呜咽个不停,瘦弱的身子不断颤抖着,而且他的目光焕散,嘴里念念有词。

    有个丫鬟跪在床边,手拿着帕子想为他净脸,见有人进来,丫鬟马上起身退到一旁。

    凌馥双上前,刻意把声音压低道:“汪月郎,不要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出乎意料,汪月郎竟然有所反应,缓缓抬起头望向她。

    她一看,发现他的眼神根本无法聚焦,可是奇怪的是,她却觉得他(的模样很认真……所以,他不是疯癫,只是表现得很疯癫?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个月来,你去了哪里?”凌馥双又问道。

    瞬间,汪月郎的眼底迸出恐惧,嘴角却大大勾起,还笑得前仰后合,只是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胸口,这一抱,松松的衣袖往后滑,露出他手臂上的伤痕。

    她一看,马上知晓这些伤是被人或掐或捏或捆制造出来的,而且看他的反应,他似乎能够听明白她的话,只是却做不出正常反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子杉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汪月郎的两只手,翻过来。

    凌馥双看见了,汪月郎的右手内腕处有三个圆圆的、类似指尖压出来的印子。

    汪月郎挣扎着,想挣脱傅子杉的钳制,但他一个小孩子哪敌得过傅子杉的力道,傅子杉再将他的手翻转过来,同个高度,手背腕间,有一截大拇指的印子,是旧痕。

    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带走他那天,还是带他回来时?

    汪月郎被掐住的是右手,若两人同方向前进,代表对方是惯用左手的。

    凌馥双想了想,坚定的看向汪月郎,问道:“带走你的那个人,是不是长相斯文,笑起来很亲切,年纪只有十几岁,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哥哥,你觉得他是大好人,于是没有想太多,便跟着他一道走了?”

    她仔细观察汪月郎的反应,就见他双眼倏地瞠大,好似想点头,却怎么也做不到,且他的手脚开始不自觉地抖动,但不像是因为害怕,摆动的幅度太大,如果他的表情可以算数,代表她猜的没错。

    凌馥双继续往下推论,“你与他说说笑笑的离开镇上,经过你身边的人,都没有发觉丝毫异样,可是一到人烟少的地方,他的笑脸不见了,突然用力扣住你的手,力气大到你想尖叫,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还是个左撇子,对不?”

    汪月郎的眼睛张得更大了,激动得舞动四肢,牙齿相扣,发出咯咯的响声。

    凌馥双又道:“行,我知道了,你没有疯,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和动作,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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