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婶的领导下,洗梅、搓梅、装瓮,还得替刚买回来的鸡鸭架篱芭,免得它们到处乱跑。
这天的晚餐,张婶没时间张罗饭菜,是凌湘亲自下的厨,她的厨艺不好,但饭煮得不错。
看着满满一大锅的饭,张婶不禁笑道:“这是喂猪呐。”
许是体力活做太多,大伙儿都饿得紧,连凌湘也多添了半碗饭,就这样,甭说桌上的菜,就是锅里的饭,也挖得干干净净。
隔天,满宅子的人全动员起来,张叔带着小姐列的采买单子,借了马车进城,订两百根U形铜管,当然一开始他哪知道什么叫做U形,是小姐画图给他看,告诉他名称,他才晓得的,他又买了糖、农具和约三十个大筛子、大锅、粮食、香料、大小瓮回来。
三十文一个早上,凌馥双雇回十来个身强体健的佃农上山挖笋。
张婶则领着纸儿、笔儿把昨儿个摘洗、搓揉过盐巴的梅子从瓮里倒出来,剖出籽儿。
因为小姐说了,今年不做紫苏梅,要做紫苏梅酱,听说这东西沾着山药吃,养颜美容又可以延年益寿。
小姐的山药还没种下呢,纸儿昨儿个夜里已经梦见家里的仓库被山药堆得满坑满谷。
凌馥双上山得早,辰时未过,已经领着人把笋子带回来,还跟佃农们约定好,接连几天都过来帮忙。
佃农们嘴巴应下,心里却觉得怀疑,挖这么多笋吃得完吗?白放着不是可惜了?但付钱的是大爷,小姑娘怎么说,他们照做就是。
紧接着在凌馥双的带领下,张婶、纸儿、笔儿跟着剖笋、煮笋、晾笋,一家子忙得起劲,连凌湘也卷起袖子喂鸡鸭、捡蛋、做饭菜,帮着分担。
午时刚过,张叔就回来了,有他带回的大筛子,张婶连忙把煮透的笋子给摆进筛子里,放在前院晾晒。
张叔匆匆吞了几口饭,就跑到林里砍竹子,搬回家里搭架子,再把笋干一筛筛往架子上摆。
瞧着满院子的笋干,凌馥双满意极了。
好不容易可以稍作休息,一伙人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吃着娘亲煮的绿豆汤,听娘亲算帐,把这两天花的银子一一列报。
凌馥双道:“张叔、张婶把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接下来要用银子的地方不多。”
娘把为数不多的饰品都让张叔带进城里给死当了,加上纸儿、笔儿和张婶供献的,也就七、八十两。
虽然换得的银两不多,但是这一当,当掉的不只是娘对父亲的念想,也当掉了娘对程家的最后一点想望。
这样很好,只要娘不把期待放在程仲儒身上,谁晓得不会碰到更好的男人?
在这个年代,女人再嫁或许有那么点惊世骇俗,可是在凌馥双心里,叫做天经地义。
人一生短短数十年,面子永远比不上里子,人唯有让自己过得舒服,才会想要成就别人的幸福,人之所以会嫉妒、陷害别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过得不爽,当然希望天地与自己同灭。
“小姐,腌完笋子和梅酱后,咱们要做什么?”笔儿问。
“多着呢,那片山药田得守好,鸡鸭得养得肥胖,这几天有空,张叔会带咱们上山采药草,捕鱼抓虾……”
“怎么听起来全是搞吃的呀?”笔儿问。
“健康是财富的本钱,身子不好,怎么赚钱?”凌馥双笑着掐了掐笔儿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可也不能总弄吃的,小姐不是说要挣银子吗?夫人刚刚算了,咱们这两天花掉不少钱。”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些天先把山药给种了,再来想下一步,何况张叔采了药草,可以拿到药铺子去卖,那不也是挣钱?”
凌湘柔声道:“别心急,娘可以做点绣活出去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