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甫戎带着一千人前去打探辽营虚实,直去了两个时辰,差点令寄芙担心死。
她依然女扮男装,以军医之名留在元帅帐中。因为皇甫戎不放心她一个人一个营帐,主帅的大营帐有重重森严的守卫,就算他不在,她也很安全,而她对边关沙场委实陌生,也不敢自己一个人一个营帐,便留在他的元帅营帐之中了。
主帅的大营帐不同于其它人,分为内外营帐,外营帐是运筹帷幄、指挥调度的地方,也会有其它部将前来,内营帐是主帅休息的地方,自然是任何人不得擅入。
五更时分,皇甫戎回来后,立即转入内营帐,就见寄芙缩在被窝里,抱着肚子呻吟,他焦急的问:“怎么了?”
她声音颤抖的道:“没、没事……”
“胡说!”他斥责道:“怎么会没事,吃坏肚子了吗?”他硬是拉开棉被,就见她额上一层汗水,连嘴唇也没血色,心里一惊。“我让军医过来!”
寄芙急忙拉住他。“别……别叫军医……是、是小日子来了……”
皇甫戎这才知她是癸水来了,他脱了盔甲衣袍上了床,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大掌贴上她的小腹,开始运气。
感觉到源源不绝的暖流汇入体内,片刻之后,她觉得好多了,身子也不再冰冷得吓人。
他让她蜷在怀里,不舍的道:“以后小日子来不舒服就跟我说,再自己忍着,看我饶不饶你。”
“知道了。”寄芙虚弱一笑,随即问道:“你……你那边怎么样了?辽……辽军防备可严实?”
皇甫戎轻咬了下她的耳垂,粗声粗气的道:“打仗是男人家的事,你问什么?快给我睡,再敢张口,打你小屁股。”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而她也实在累了,之前痛得没法睡,如今身子终于舒服了,一阖眼便沉沉睡去。
皇甫戎足足为她运功暖腹了两个时辰,这才跟着睡去。
几日后,燕辽此次的第一场战事开打了。
那一夜,皇甫戎探得了辽军只有八万人,得此消息,燕军顿时士气倍增。
他用了三日的时间整顿燕军,心中对原主的带兵的方式不屑了又不屑。
果然血浓于水,原主与皇甫仁不愧是同胞兄弟,皇甫仁视民如子,重视休养生息,以俭治国,两个人都满口的仁爱,对兵卒最严格的惩罚,竟然不过是禁足而已,因此他完全不解原主如此带兵,为何可以屡屡建功?
在不满之下,他把原主那套“带兵带心”抛到脑后,他只信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下令两军正式交锋时,杀一个敌军重赏十两黄金,若是能擒到辽军副将以上的将领,黄金一百两,生擒或取得辽军元帅首级的,黄金两百两,还可加官晋爵;相反的,若是裹足不前、贪生怕死,连一个敌军都拿不下的,军棍一百伺候,绝不宽待!
另外,他还实行了连坐处分,将大军以百人分队,同一队中,若有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者,其它队员一起军棍伺候。
此举一出,章齐和其它几个将军都哗然了,别说一百军棍了,就是五十军棍也足够皮开肉绽、死去活来了,这惩罚委实太重。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随显亲王出战,但这可不是显亲王的作风,他从来就不会诱之以利和胁之以力,都是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如今这是怎么了,着实令他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听说显亲王在京里摔马,日日在府里都发疯似的没半刻消停,躺了许久才好起来,莫非是摔坏了脑子,否则怎么能想出这等惨无人道的军法?
虽然心存疑惑,但皇甫戎下的命令仍要一一达成,他处置办事不力的人半点都不手软,看得他们胆颤心惊,再也不敢有异议。
寄芙在营帐里听到军笳齐鸣,战鼓动地,便知晓这是正式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