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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她的心莫名稳了些,只是走起路来脚软得厉害。

    “赵钱。”

    赵钱应声从邬家大门出现。将军这会儿是不介意把他放到明处来了?但为了这一家子,值得吗?

    邬家四双眼珠全瞪著他,眼珠子随著他移动而移动。

    “让人把屋里这几人也抬出去。”战止冷声吩咐。

    赵钱一挥手,几个与他相同装扮的男人如鬼魅般的出现,迅速把现场清理干净,甚至连地上的血迹也一并抹去。

    “我来。”他接替邬浅浅成为邬深深的拐杖,发现她的软弱,干脆打横将她抱起,进了她的房间。

    邬浅浅吸气。那那可是阿姊的闺房,阿姊的清誉……她看向肖氏,肖氏也蹙起了笼烟眉。

    “你赶紧出去,让浅浅来。”邬深深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她这闺房也没有任何引人绮思遐想的地方,但说到底,女子的闺房也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说进来就能进来的地方,传出去闲话会有多难听,她尝过那滋味,叫人痛不欲生。

    但是,这年头对男人一向宽容,难听的话向来都是用来惩罚女人的。

    邬深深想试著拧把巾子擦擦脸,发现手还是抖得厉害。

    “你乖乖坐著,这天气,我去给你提壶热水。”

    他把邬深深按回炕上,提著大铜壶的邬浅浅已经进来,麻利的把水兑成温水,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看似”偎在一起的模样,有些臊红了脸,最后还替两人拢上门才出去了的。

    邬深深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说妹妹,你好歹也说句什么,用得著用那种暧昧不清的眼光看我们吗?我们什么“奸情”都没有好不好?

    很可惜,识相的邬家次女压根没听到姊姊心里泣血的OS.

    战止拧了巾子为她擦了脸,还将十指一根根的拭净,她手上的虎口依旧像著了火似的疼,被他碰著,“嘶”的叫了出来,虎著脸,抽回手。

    “还说你没受伤?”战止的瞳孔窜起像是会灼人的火苗,声音轻得像把菲薄菲薄、会杀人于无形的柳叶刀。

    要邬深深说,他那脸乌沉沉的,说能止孩儿夜啼都有人信。

    战止恨铁不成钢的看著她那一副“又不是什么了不起大事”的神情,明明都痛到说不出话来了不是?

    他的心霎时软成一滩水,“你忍忍,我去请梁蓦来。”

    “不要麻烦梁先生,我家里备有常用的伤药,浅浅知道放在哪里,你让她去拿,还有,你出去,好歹我也是个女的好不好?”她吸著气,一个字、一个字皱著眉头说。

    于是邬浅浅再度进房,战止被赶了出去。

    他瞪著木板的纹理,自己是该避嫌,姑娘家除了上药还得换衣服,他一个不相干的大男人方才心急火燎,情有可原,不过该避嫌的时候自然也只能在外面候著、干著急著,无法可施。

    一想到房里的动静,他的耳廓忽地悄悄的红了起来……

    半晌,邬浅浅抱著一团带有血污的衣物出来,看见依旧愣愣杵在门口的战止噗喃笑了出来,然后极力掩饰的捣著嘴,笑得天真可爱,“有话长话短说吧,我看阿姊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战止进去时,邬深深已经换了一身月牙色的细棉布紧身短袄,一条朴素淡雅山灰色罗裙,乌发披泄在炕上,静幽幽的坐在那,他全身血液突然往脑袋冲,想说的话萦绕舌尖,也倏地消失,最后斟酌再三,挑了个离她有点远的方凳坐下。

    “那些黑衣人是打哪来的?”她看得出来他心思重,他们的交情并没有好到什么都可以揭开来说的地步,可是她为此受了池鱼之殃,有权可以问一声吧?

    “是冲著我来的。”

    “那位赵壮士?”

    “他是我养在别庄里的死士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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