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打断,他夜星般的双眸微微眯起,有些不满,“你昨儿个可是晚得比我久呢。”
她那张英姿飒爽的脸庞此刻羞得通红,结结巴巴的找了个理由,“我、我昨夜可能在作梦,所以才会那么做。”
“你梦到什么?”
“我不记得了。”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有作什么梦。
他偏着头沉吟着,接着暧昧一笑,“想必娘子是在作春梦吧,才会有这般行径。”
她又羞又怒,“我没作春梦!”
他假意认真的再想了想,接着拍掌,眼神一亮,“啊,那必是欲求不满的缘故,娘子若想与为夫亲热不妨直说,无须强忍着,为夫有责任满足娘子。”他一脸体谅的续道,“咱们成亲许久,为夫都尚未尽到责任,也莫怪娘子会如此了。”
莫雨澄忍住想挥拳相向的冲动,不发一语转身走向房门。她无比怀念先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夜离,眼前这个邪肆轻佻的人,才不是夜离。
“娘子等等我。”他跟上她,脸上已重新戴上人皮面具。
见她走往驿站的方向,他问:“你要做什么?”
“花轿遇袭之事势必会传回都城,我想捎信回去,将我没死的事告知我爹和大哥,免得他们担心。”
夜离微一沉吟,“你要告诉他们可以,但别透露太多,还有,你要嘱咐他们别将此事泄露出去。”
她点点头,到了驿站,借来笔墨,她只在信上提及自个儿未死之事,其余之事并没有多言,另请父兄对此保密。
办完此事,莫雨澄离开驿站,丝毫没有察觉跟在身后的夜离,悄然将她所写的信取回。
南来北往的驿站是最容易走露消息之处,若让她将此信寄回莫家,一个不慎被人窥见此信,难保不会将她未死之事泄露出去,妨碍他的计划。
夜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封信暗藏于袖中。
两人接着朝镇南去,准备去买代步的马车,途中,一处井边忽然传来一阵哭闹声,两人看了过去,是一对男女在拉扯,旁边还围了不少人。
“你别胡闹了,跟我回去。”一名男人拽着一名攀在井口的妇人,要将她拉离井边。
“你放手,我不要活了,你做出这种事,你叫我怎么活得下去!”妇人抓着井边不肯离开,放声哭吼着。
男人阴沉着脸斥道:“有话回去再说,别在这儿闹,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你事情都敢做了,还怕人家看笑话!我卖了我的嫁妆让你做生意,每日贪黑早起帮着你辛苦赚银子,可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钱就上青楼,跑去嫖妓也就算了,还要把那狐狸精带回来当侧室,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妇人边哭边咒骂。
夜离忽然走上前去,望向那男人,出声道:“你娘子既然要寻死,你又何必假意拦着她呢?干脆让她一死了之,这么一来就没人能阻碍你,往后你想纳几个妾室她都管不着。”
不等男人答腔,他接着再对那妇人说:“还有你,你想死怎么不快点跳下去,你一死,你丈夫便能称心如意,把外面的狐狸精接回来,这往后他们两个人要有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你在说什么?!”见夜离上前竟不是要劝架,而是在煽风点火,似乎唯恐两人闹得不够凶,再去添一把柴,莫雨澄脸色一黑,走过去扯住他的手用力要将他拖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别再说了!”她加快脚步拖着他离开。
那对夫妻在听见夜离的话后互觑一眼,那妇人不再寻死觅活,恶狠狠指着丈夫的鼻子大吼,“原来你存着这种心?!我不死了,我要活得好好的,有我在,你敢让那狐狸精踏进家门一步,我就把你们两人都剁了!”恨恨的撂完话,妇人甩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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