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亡,竟有人对死亡有所期待么?!
“哈。”水碧尘眼神不闪不躲地与她对视,十分坦诚的模样,“在四十岁之后死掉的话,我是输给了天命;四十岁之前就死,那说明我是输给了别人。此生能遇到一个能杀死我的人,那可真是”
她说着,眼底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太有趣了。”
“未必有人弄得死你,你自己倒有可能整日思考得太多而累死了自己。”清曜依然是淡漠的语气,“不过人生能逢对手,的确是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水碧尘笑道:“所以啊,听说中原武林人才辈出,我真想再出去转转,好好玩一玩。”
“你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总坛,能有一万种方法。”清曜淡淡道。
水碧尘百无聊赖地将右手放到面前棋盘上,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面抚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清曜知道,她在听自己说话,于是接着道:“这是调虎离山么?我不懂,你何苦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哦?”水碧尘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清曜有些不耐地蹙眉。他本是性子凉薄之人,平时断然不会说这么多话的,只是面对眼前这个心思实难捉摸的人,他才用了十足的耐心,可依然换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首先,让管辖车马的替你伪造抢马出行的证词,同时暗中指示你那小侍卫长帮你拖着追兵满天下跑,让全教上下都以为你已经出了祁连——”
根据赵老头的证词,水碧尘与楚凉是一前一后牵走坐骑,而后楚凉目的明确地离开总坛甚至无暇向长老会通报一声。若是稍聪明一些的人将这些线索一串联,便会根据常理推断,必然是水碧尘先设法离开了总坛,然后知道了她行踪的楚凉急忙追上怕是很少能有人猜得到,这根本就是个幌子,他们的教主大人根本没出东大门半步,反而是极为悠闲地跑到已不理事多年的长老清曜家里下棋来了。
只是顾殊弦是个异数,这样稍一思索便知破绽很多的小把戏根本瞒不住他,但他在第一时刻就做出判断并马上做出相应的配合:他顺水推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楚凉与水碧尘在何处会合”上,将所有人的思维都引向了误区。
“但我认为,这样弯绕曲折的小计谋虽然精巧却破绽百出,即使顾殊弦能与你默契配合,但也最多瞒得过舒安那些没什么头脑的小角色。”
水碧尘抚着棋盘的指尖一顿,而后终于坐直了身子。
清曜沉静地看着她,既不催促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前辈说对了一半,可也不全对。”
清曜一扬眉,示意她说下去。娇小粉嫩如稚童的脸蛋配上这挑眉的表情真是可爱,水碧尘一脸羡慕:“前辈你真是太驻颜有术了~”
“你够了。”靠谱点儿行不行?!
“真是个严肃的前辈呢。”对面的女子摇了摇头,颇有点儿惋惜的意思,忽而歪头笑了笑,语气软软地道,“那么,您知道磬凰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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