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紧嘴巴,妥妥的三缄其口,可是心里却忍不住骂起沈潋,丫丫的,选人都不选个好的!这小姑娘这么傲,真不知道车上两人谁是主子!谁才是丫头!
不过我也没机会再分辨,因为下一刻,小姑娘就从腰间抽出一根小小的狼牙棒,然后闪身从马车顶飞了出去。
她这不飞不打紧,一飞,整个马车顶都被她捅了个洞。在一片混乱的打斗声中,我无比忧伤的抬起头,默默仰望那明镜般澄澈的四角天空。
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是应该老实等着,还是该趁乱出走。
怀着这个疑惑,我小心翼翼的撩起马车帘子,然后,只不过一眼,我又将帘子放了下来。因外,外面的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说什么断壁残肢,血流成河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啊啊啊啊啊!”我无声的尖叫着,使劲儿拍打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力真是太大了,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一颗心就是静不下来,扑通扑通的跳着,比第一次跟沈潋玩亲亲还要紧张。
时间漫长又漫长。我根本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只知道,在妆儿扛着狼牙棒再钻进马车时,我的头脑是发昏的,手脚是冰凉的。
“夫人,你没事儿吧!”妆儿迅速的将棒子藏起来,然后一蹦一跳的蹲在我身边,摸摸我额头,又探探我手腕,最后,悲伤的看着我,问,“您是不是被吓到了?”
“可能吧!”我尴尬的别过身,又收拾了许久心情,才闷闷不乐的吩咐小姑娘,“快让他们赶路吧,希望能在天黑前到达西山。”
“好。”妆儿没有异议,只是昂头对着外面吩咐一声,不过片刻,马车就再次行驶起来。
“你们都不用清理现场吗?”不知过去多久,我终于将那一片血红从脑中赶了出去,然后看着妆儿,故作轻松的发问。
“不用,主子吩咐过,夫人的安危最重要。”妆儿甩了甩头,实话实话。
“那,究竟有多重要?”我不自在的抿抿唇,明知不该问,可还是问了出来。
“以命换命,都要护住夫人!”妆儿不知想起什么,声音突然就冷了起来,跟结了冰一样。
我忌讳她的反复无常,也不敢再跟她多讨论,索性拿起一本书,盖了脸,昏昏沉沉的睡起来。
只是梦里,却还是一片血红,我眼睁睁的看着长清对我和白莲花,以及我们肚子里的孩子刀剑相向,却无能为力。
最后,四个人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发疯似的往长清身上扑去,想挠死她,但结果却被突如其来的沈潋给拦住了,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用一种我陌生极了的目光看着我,冷冰冰的告诉我,“你不能清儿,因为她才是我最爱的人,你只是一个替身!”
“替身,哈哈哈”我呢喃着这两个字,从梦中大笑二醒。但是醒来之后,看到的却不是穷凶极恶的长清,也不是助纣为虐的沈潋,而是时而天真无邪c时而冰冷无情的妆儿小姑娘。
“主子做噩梦了吗?”妆儿递给我一杯凉茶,随意询问了句。
“嗯。”我点点头,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梦里的内容,却是一点儿都不想多说。
妆儿也识趣,亦不询问,只是平静的告诉我,“白日梦,跟现实其实是相反的。”
“真的吗?”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殷殷切切的多问了一句。
妆儿点头,顿顿,又举了个例子做解释,“比如说,我出发前就做梦自己没保护好夫人,直接被主子吊打鞭尸,但是实际上,我们却是胜利了的,你说是不!”
“哦,呵呵呵”我不自在的干笑两声,心中十分怀疑她话里的准确性。她也不想想,沈潋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鞭尸这种恶事儿呢!
“这种事,还是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