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随着一个小太监来到务本楼的时候,李隆基正在用毛笔写些什么。
“先下去候着。”
“喏!”
“力士,你也下去吧。”高力士弯腰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待高力士走后,书房内又沉寂了片刻。
片刻后,李隆基放下笔,抬起头看了眼李清,微笑道:“清儿,且过来看看朕写的诗可有差错。”
李清低头称是,小步向前,站在老爹旁边,慢慢地端详起这些诗句来。
咦?
忠王和自己的诗?
李清感觉有些摸不准老爹的脉,但还是乖乖从命。
“父皇博闻强记,儿臣并未发现失误。”
李隆基闻言爽朗一笑。
这才淡淡说道:“适才夜宴之上,你与你三皇兄虽同样说到了教化,但朕好像听出了一些不同的意思。”
李隆基直接卧坐在主座之上,向李清指向了一个旁边的位子。
李隆基手指着那两首诗,对李清说道:“今日这里并无外人,只有父子而无君臣。你不必拘束,你且坐下来与朕细细说说。”
“喏!”
李清乖乖卧坐在李隆基一旁,虽说此举是自己一手策划,但目前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李清低头沉吟片刻,这才慢慢地说道:“父皇所言甚是,儿臣与三皇兄所作之诗的确大同而小异。儿臣对于三皇兄所作的诗虽理解不全,但也通晓了个大概。”
李隆基嘴角一翘,敷衍道:“那你倒是详细说说。”
“孩儿窃以为,三皇兄所言乃是赞颂父皇所施国策,文武并重遂令天下尚文尚武之风并行,令我大唐文武并治,保盛世繁华。”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李隆基。
李清见李隆基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然,适才儿臣夜宴时所言,实为儿臣思索忠王兄所言之果。”
“哦?嗯你只需直言,何为纸上得来?又何为躬行此事?而这些又与你三皇兄所言有何联系。”
李清正色道:“孩儿所言,亦是替三皇兄所言。”
顿了一顿,稍稍措辞一番,又接着说道:“三皇兄所言,其依托所在无外科举之制。然,科举所选之士,近年来,除吟风弄月c指点江山外,对于地方治理,民生苦乐,乃至粮米钱财却仅凭书本所言。”
又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圣人之言言犹在耳,近年来斜封官也好,科举士也罢”
李隆基见李清不再多言,便已明白他的顾忌。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
李隆基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这些话,姚相于开元之初推行新政时也曾对朕说过,你这番道理倒也算不得新奇。”
李隆基随即眯起眼睛,盯着李清的柳叶眼说道:“朕思来想去,你这诗中似有对宫学与十王宅有不满之处,怎么,莫非是感到十王宅的束缚再难让你有番作为?”
李清思忖片刻,最终乖乖俯身,沉声道:“孩儿不敢!”
李隆基突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不敢?你甚至都敢为此上奏疏要求外调。你还有什么不敢!”
李清被李隆基这话说得一愣虽然我确实不愿入十王宅,但外调才是本意啊!老爹怎么
看李清安静地伏在地上,李隆基好气又好笑。
李隆基没好气地说道:“好了,起来吧,依朕看来,恐怕你是早就存了不入十王宅心思。”又道:“不过,朕着实奇怪,为何你甚至央求外调也不肯搬入十王宅。”
李清被李隆基说地微愣。
李隆基看着李清这木然的样子,轻笑摇头。
“朕与你宁王伯父从小手足情深,可惜近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