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缓缓起身,对着酺宴上的各位长辈缓缓行礼。抬起头来,略带机锋地说道:“三皇兄所言,句句有理!”
“小王深感倾佩。故而,今夜小王愿效王兄旧事,试为伶人添词作赋。”
主座之上的李隆基闻言,不禁有些奇怪。端起一杯就来,细细品味,目光盯住场上那个单薄却不失倜傥的身影,暗自打量。
李清归居大明宫足有八年。
这八年来,李清遇事则退,遇人言让,说好听了叫“恭谨”,说不好听了,叫“懦弱”。
而李清今日为何言辞c语气大反常态?
李隆基暗暗皱眉,目光瞥向场上的李清。
李清没有理会周围的讶异,站直身子,走出坐席。缓缓行道:
“汉皇重国天下治,少壮心力今始成。
预教龙子国之柱,躬亲哺育庭训府。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李清笑笑,目光对上了明显有些错愕的李沐,微微抿唇。
李清若无其事地走回坐席,慢慢坐下,没有理会周围的寂静。
微微摇头,这次是自己对不住阿沐。
酺宴场上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众人对于李清诗里的意思,逐渐了解了一些。
高台上的李隆基脸色铁青,看到台下的李清一脸的云淡风轻,不由得一股憋闷。惠妃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息。
“太子宾客!”
“臣在!”
李隆基强压住体内的怒火,抿唇强笑,说道:“简析一下吾儿诗句。”
“臣遵旨!”
太子宾客贺知章,身为吴中四士,从小就有博闻强识的美称。
贺知章起身,细细地理了一遍脑中的思绪。
片刻后,缓缓说道:“寿王有云,天下大治,圣人之功。”
“嗯!”
“寿王有云,宗子成才,需承庭训”
“寿王有云,耳提面命,无需多劳。欲明知见,需,需”
“需”
李隆基嘴角一翘,朗声问道:“需?”
”何?”
贺知章猛地躬身,回道:“臣臣不敢言!”
李隆基冷哼一声,看向台下,厉声喝道:“皇十八子,李清”
“三郎”
“三郎”
李清闻言嘴角一翘,正欲起身时却被玉真拦了下来。稍稍有些疑惑,向着玉真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竟是母妃和淑妃娘娘劝说着正要发怒的李隆基。
李清暗暗咂舌,暗道,自己的本意压根儿没想惹老爹生气的
李隆基看了一眼旁边的两大后妃,又看了一眼台下的玉真公主,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高力士看了一眼李隆基,这才上前说道:“酺宴继续”
虽说被惠妃c淑妃安抚了片刻,但李隆基仍旧觉得怒气未消,倒不是李清诗里的大逆不道,而是
他把他老子气成这样,他还一脸的云淡风轻这是几个意思?
李隆基深吸口气,都是惯的!
“臣工部检校郎中王昌龄为陛下贺!”
李隆基看了一眼台下的俊逸青年,见他气质昂扬,风度翩翩,不禁有些好奇。便向着身后问道:“此人是谁?”
高力士摇了摇头,说道:“检校工部郎中,应当是个及第的进士。能派到官职的应该就是前几年的,只是如今还是检校,想必此人政务处理有些牵强。此人应当会于今年,外调出京”
李隆基闻言也是有些失望
臣昌龄献诗:“土德三元正,尧心万国同。汾阴备冬礼,长乐应和风。赐庆垂天泽,流欢旧渚宫。楼台生海上,箫鼓出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