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有千斤重用上万颗小海螺粘合的图书馆大门,这种艰难像是打开了地狱之门。如果真是地狱之门,里面的图书多么委屈呀。但是我确实感触到这扇沉重大门所禁锢的人类知识以纸介传媒的委屈。
我没有嗅到纸张特有的清香,满眼沧桑的木渎束之高阁。一种千年的情味霎时充沛在我的胸膛里。我信步漫游,指尖抚掠着层层木渎或竹简。上面的尘埃赫然使它们成为了睁眼瞎。
“你如神灵般沉睡在此,就是等待我将你们唤醒吗?”我满眼含泪地问它们。“那么我告诉你们吧,我恨你们这样存在着。百年,还是千年了?难不成我打扰了你。请向我昭示你们的秘密吧。我要知晓关于爬说类与爬说咒的记载。”
一双蛇眼透过重重竹简的细缝注视着风满怀,显然它已经听到了风满怀对书简的情愫。
“天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性轻佻的言语突兀在我身后,浑然不觉间,她居然紧贴着我的后背站着。
“你吓到我了。”我幡然感到图书馆的死寂被眼前这位美女打破了。
“着反倒是我要质问你的。我是馆长。”
“图书馆馆长?书阁上的尘埃看上去比你我的年龄还要深厚。你们为什么就不清扫呢?”
“因为就我一个,因为每一片书简都是死亡的。已经死亡百年了,甚至有点腐朽。我相信,如果没有咒语区的力量在它们下面,它们早就朽烂的面目全非。没有读者翻阅它们就没有魂气。”
“没有读者吗?你是说百年了?”
“上百年了。”她对我探出蛇舌,毫米之近。“真是非同凡人,我感触到你肌肤下的血液正在沸腾。你在热恋吗?还是就要成为父亲了?”
“都不是。”我断然道,说完后隐隐感觉自己回到错了,起码太断然。
“怎么可能呢,没有第三个因素能够激发人蛇的热血了。”她在我眼下的脸颊前挑逗着蛇舌。
我扭转头躲避着,生怕她看见我的脸红,脸红总是不期然的。因此每每让人感觉无比美妙。
“我是来查阅的。”我强调道,尽可能地将她从情挑中拉出来。
“一定需要我的帮助。我很高兴终于有人要赋予这些书简魂气了。说吧,查阅什么?”
“爬说咒。”我说,看到她深情地等待的眼睛听到我的回答后闪现出强烈的惊恐,一闪而逝。看来她要在我面前掩盖那种惊恐。
“哈哈,爬说咒。你真是来对地方了。告诉我,你以什么谋生?”她轻松地说,故意遮掩自己内心的紧张。
我与她对视着,看到她的瞳仁吞没了眼白赶紧转移目光。
“怕什么,我只是确保你说的是真话。这年头人人以谎言自娱自保。”
“无业。”
“什么?”
“我没有确定的一一一一一一”
“没有确定的谋生手段,这么说你是打短工的。那么你会什么呢?”
“我不是来图书馆求职的。”我敷衍地笑了笑,感觉与人蛇交谈总是成为煎熬。
期间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的蛇眼消失了。
“可怜的书简,好不容易来个了读者,居然是寻求爬说咒的。你可以走了,这些书简中没有爬说咒。不然也不会尘埃落定。”
“这些中没有,哪些中有呢,你刚才说咒语区在地下。”
“你脖子上是什么坠饰?”她说着向我的脖子伸手,我后退几步。
“没有你的珍珠项链贵重。”我离开看她,继续漫步深厚幽邃的图书馆。
“嗨,告诉你吧,爬说咒在图里,不在书简上。”她远远地对我撂出一句。
脖子上挂着的松香是我唯一保留下来的小东西。二胡与衣服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