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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儒在长安城风流却不浪荡,潇洒却不纨绔,风姿绰约却不凭着身份去轻薄女子,家底深厚却凭自己本事入朝为官。每一点拆分开来,都不甚值得夸耀的,但每一分都聚拢于一人身上,却实属难得。

    百姓们饭后闲谈里,总少不了要编排宴儒的事迹。别看他人前风光,成婚四年多,至今还无所出,是不是哈哈哈,众人相互笑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终于越传越远,传到了晏家那位祖母的耳根里。

    自古成亲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宴儒入仕后每日总有官员拜访,行事繁忙整日陷在书房,有时夫妻间连个照面都难见。芮岚内堂女流再不方便入他书房。芮岚入眠时,宴儒未归;芮岚晨醒时,宴儒早已外出。

    芮岚忽的惊醒,伸手摸过床榻,空荡荡的,内心泛起阵阵寒气。再厚的床榻,再暖和的衾被都消弭不散的阴寒。

    芮岚开始整夜不睡,熬着蜡烛枯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投到青色的地砖上,她隐在阴影里,如鬼魅般了无生气。

    宴儒踏着月色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见清瘦许多的芮岚,心疼的红了眼。“芮岚,你不必在这等我的。我明日去推些事务去,左不过离了我那里还转圜不了了。”说着将她整个一捞,笼在怀里,抱到了床上。

    一次,两次,三次。祖母这月已经是第三次听到,宴儒为了芮岚再三推却政务。

    当日非她不可娶进门的妻子,如今终于在晏家翻了天。

    “老太太让我给您带句话,您入宴府四年多还无所出,老太太为着晏家香火的承袭,遂替您上心,选了三房妾室进门。”祖母近身的老人口气傲慢,礼数都没做周全,直径踏出了门。

    芮岚被这一席话浇得从头冰到脚,神还未晃过来。尖锐的声音仿佛要把耳膜刺穿,“迎大姨娘宴华氏,二姨娘宴宁氏,三姨娘宴安氏。”三位姨娘都是长安城的名门出生,虽非嫡女但嫁与一般人做正妻也是下嫁,如今却挤进芮岚这小小的院落,太过于屈就了。妾室本是不许鸣礼炮的,但为迎这三人,足足鸣了千响。

    礼炮生息了好久,芮岚才反应过来。祖母身边的老人只是来知会一声的,仿佛她是先前的热闹的局外人。只能旁观,亦只许旁观。连家世最末的妾室进门的排场和带入的侍从,比她成婚时都多了一番。

    “发生了何事?”宴儒走近芮岚见她眼底一片青色,轻声问道。今日事务繁杂,他在外面忙的头昏脑涨的,进门时又看见许多陌生的面孔,还怀疑自己是否进错家门。

    芮岚又躲进了自己心里,她要把感情都抽回来,这样心就不会疼得自己都扛不住了。“无事,祖母给你取了几房妾室,我看着都是一顶一的美人,你快去见见她们吧。”她笑得灿烂。

    宴儒看着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一顿烦躁,拂袖出了房门。他以为那时芮岚答应了的,把他藏进了心里,便会在心里藏一辈子,谁也夺不走。

    芮岚把手腕从背后移除,上面是手帕也止不住地血迹。指甲劈破深深刺入手腕,也许换个地方疼,她才不会觉得那么累。

    宴儒一身官服闯进了祖母的院子,胸腔怒气翻滚。“祖母,您为什么要在孙儿那里送去三位妾室,孙儿与芮岚琴瑟和鸣,必定是两不相负的。”

    “苒舒,你知祖母给你取这名字是何用意么?”祖母在位上坐着慢慢说。

    “苒,是缓慢之意。舒,取从容舒展之心。孙儿自问行事处事,从未愧对祖母之念。”宴儒顶撞道。

    “那你今日风尘仆仆而来,是要捉着你祖母去官府问罪么?”祖母眼睛盯着那身官府,声音越发低沉。

    她继续开口道:“孙儿,你为了她几番失了分寸,还想糊涂到何时?”

    第一次为娶她,在宗祠里跪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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