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沐子摇了摇头，嘴上仍带着清淡的笑意。

    苏翡了然，不再问下去。这大概又是一个无解的故事，就像她和姜喻危，两个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没个结局，或者说，已经有了个结局，只是这个结局苏翡不大想承认罢了。

    魏子涵和要走的收银员打了声招呼，就把自己的工作服穿上了，姜喻危看着他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魏子涵。

    魏子涵，zh，hz。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对着他说：“你好，魏子涵。我想你应该认识綦沐子吧。”

    魏子涵顿了顿：“认识。”

    “怎么认识的？”姜喻危接着问道。

    这个魏子涵长得清清秀秀的，但是没想到脾气倒不是很好，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眼皮一抬，看着姜喻危：“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姜喻危从口袋中拿出证件，放到魏子涵的眼前，让他清清楚楚地看清楚这张警官证，然后说：“怎么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可是看了他一张证件之后的魏子涵明显的紧张了起来，这种紧张倒不是他在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一种对綦沐子的担忧：“她怎么了？”

    赵黔叹了一口气插了句话：“她死了。”

    “怎么可能？！”魏子涵突然放大声音：“你在开玩笑吧，警官证也是假的吧。她怎么会死？她明明昨天还来这里买了东西”他的声音在姜喻危的注视中终是黯淡了下去，只是呢喃着：“开玩笑的吧，不可能的”

    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一圈。

    他这种伤心除非是天赋太高，否则不可能装得出来。苏翡看了一眼綦沐子，轻声说了句：“我觉得，他也应该挺喜欢你的。”

    是啊，这才是收到喜欢的人死讯的反应吧——不相信，难过，红了眼眶，或者还有号啕大哭。即使他们没有在一起过，可也是能看得出，是喜欢的。而姜喻危的那种反应，大概就是真的不喜欢的反应。

    綦沐子看了苏翡一眼，露出一个苦苦的笑容，她的眼睛里湿湿的，只是在苦涩伤心之中夹杂了那么一丁点的甜蜜。这确实是没什么好高兴的，她已经死了，无论如何，魏子涵和她都是不可能的了，可能那点甜蜜也只是来自于庆幸，庆幸她喜欢了这么些日子也算是没有白喜欢。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这种苦涩，就算是苦涩，也是苏翡奢求不到的。

    反而她这个奢求不到的人现在还得来安慰她。苏翡拍了拍綦沐子的肩膀：“别哭了，你这两天哭得太多了，你父母亲看到一定很心疼。”

    綦沐子压着眼底的泪花对着她点了点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世界上有多少糟粕都隐匿在这样的夜色里，外面有夜风吹过，可是夜风不会送来消息，也不会送来线索，所有的一切，为了亡人所查询的一切，都要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来做。

    偶有的几个客人走进店里，发现店中怪异的气氛，也都如同逃跑一样的离开了，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还是惜命的，对于危险的雷达时刻开着，时刻准备逃跑。姜喻危想，这样很不错。至少懂得自我保护。

    等到魏子涵情绪平静了下来，赵黔走到他身边：“魏子涵，我希望你可以多提供一些关于綦沐子的线索，这样对我们的案情很有帮助。綦沐子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你有没有看清楚，她最后向哪里走了？”

    魏子涵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青筋在他的手臂上突起，他外表看起来很清秀，却有着这样大的力量。他在克制着什么，好让自己还能够尽量理智地回答这些警官的问题。

    “她买了一瓶水之后，没有走，坐在了马路对面的椅子上。”他的手指向外面，透过玻璃门，马路对面确实有一个公用座椅。从便利商店里的位置，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