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身已倒地。鲜血染红了满是污垢的衣服,也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儿子”逐渐恢复理智的云婆有些错愕的望着雪地里的莫扬,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儿子为什么会睡在雪地里。下一刻,她看到了莫扬身下染红的雪,看到了莫扬胸口上不停流血的窟窿,看到了面前那一群气势汹汹的白衣剑士以及其中一个剑士手上染血的剑。
云婆突然就明白了,这些人杀了她儿子。
“我杀了你们”云婆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朝着面前的白衣剑士大吼道,清澈的眸子染上骇人的猩红,眼球上血丝尽显,手背青筋暴起,浑身暴起的戾气让在场所有人心下一惊。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婆子竟能释放出如此强烈的杀气。然而,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只见云婆用脚勾起莫扬给她的长剑再用力掷出,那剑竟直接朝长剑染血的那个剑士飞了过去。锋利的剑刃划破空气激起铮铮啸音,被瞄准的剑士强作镇定持剑以待,喉咙滚动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凌空长剑所经之途皆有剑士挥剑阻挡,却无一人挡下那剑,只是稍微使剑偏离了一些轨道而已。那剑士大惊,这才慌忙后退,却不如凌空之剑来得迅速。仅是眨眼,长剑直接贯穿了那个剑士的胸口,最后钉在了他身后的松树树干上。
低头望着胸前缓缓溢开的血花,那剑士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这场狙杀就结束了。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地,其他剑士震惊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疯婆子竟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云婆飞身踢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剑士,右手迅速夺下对方手中的长剑。下一刻,那剑士已经飞出老远,最后撞在覆了雪的松树上。松树受到强大外力的撞击剧烈一颤,树顶上的积雪被抖了下来,将树下的剑士埋在下方,一座雪墓自然成形。
这个时候,剩下的剑士开始害怕了,却又心照不宣的觉得就此落跑太过丢人,便默契的打算群起攻之。一时之间,杀声四起,血花四溅,落在雪地如梅花一点,妖艳而诡异。
一场恶战,云婆身上剑伤无数,但终究是活下来了。青松林下,茫茫雪地,十余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地,犹如经历了一场死亡的盛筵。
“儿子,娘带你走”以剑为拐,云婆艰难的把莫扬拖到背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往青松林的尽头走去。左手受伤无法施力,她便将莫扬的手一左一右的挂在自己脖子上,最后用右手紧紧拽住。青筋凸显,指节泛白,只要她还有一口气,这手就不会再松开。“儿子,别怕,娘在呢娘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有娘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一刻钟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踏雪而来,紫衫如锦,素衣绣兰。
云擎苍看了一眼被一剑穿胸的剑士,蹲下身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个已经凝固的伤口,接着缓缓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棵松树。那树上钉着一把长剑,剑身已经将树干完全贯穿。
“是她回来了”云擎苍淡然开口,扭头望向一旁的兰雉。“你怕吗”
“怕,就不会走到今天”兰雉闻言冷笑,温润的眸光下掩藏着汹涌的杀意。“不追”
“不必”云擎苍语带无奈。这松林尽头的阵法除她之外,至今无人可破。
话毕,云擎苍负手离去。兰雉望着松林尽头,似乎又看到了那张熟悉却久违的脸,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没有谁可以夺去属于擎苍的东西,那个女人十九年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雪地上,云婆拖着莫扬来到青松林尽头的一棵大榕树下,心口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精疲力竭的松手,背后的莫扬当即软软的倒在地上。
“儿子,别怕啊,别怕,娘马上就带你出去。娘带你出去找大夫,娘给你治伤”重新把莫扬拉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