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昭嫔则冷然一笑。圆月不知是疼痛忍到极致支撑不住还是被平贵人这一声厉喝吓住了,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平贵人惊呼一声:“圆月!”在神色阴郁的未艾搀扶下快步走到圆月身侧,亲自扶起她,“快来人,把她送回延禧宫去!”
“且慢!”昭嫔眉梢眼角骤然变寒,似有冷香飞上眉目之间,她侧身对正座之上深深福身,“皇上,皇后,圆月如今是妾宫中的人,自然是应当回咸福宫才是,就不劳平贵人费心了。”
玄烨面呈不耐:“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朱颜心念转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昭嫔和平贵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正色道:“安德三,把圆月送回坤宁宫。”
昭嫔和平贵人面色均一怔,昭嫔犹豫道:“皇后娘娘,圆月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会劳累了娘娘,不如”
朱颜心中自有计较,端出了皇后的威严:“不必多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转头对玄烨,带着歉意道,“皇上时刻心系国事,忧国忧民,今儿难得偷得空闲踏春赏景偏偏还撞上这等闹心事儿,是妾管治后宫无方,让皇上烦心了。”
玄烨皱着眉头道:“后宫诸事繁杂,皇后岂能面面俱到?你这般劳心劳神,朕看了真是心疼,”声音沉下,“安德三,还不快照皇后的意思把圆月送去坤宁宫?这些个奴才没一个让人省心!”
安德三诺诺应声领命去了。昭嫔和平贵人眼见圆月被抬走,互视一眼即双双撇开眼去,朱颜尽数收在眼底,不动声色道:“好了,圆月的事儿本宫自有定夺,两位妹妹都回座吧,别扰了皇上雅兴了。”
昭嫔和平贵人一同欠身道:“是。”昭嫔隐在眼底的怒意渐浓,平贵人则有一丝不安滑过心间。
适时梁九功近前禀报:“皇上,索相递了牌子求见。”
玄烨并未多作一刻的逗留,在诸妃的恭送声中摆驾去了乾清宫。他这一走,宴席上便无端生出意兴阑珊的意味,各人的神色也松泛不少。
敏贵人媚眼如丝,搔首弄姿道:“今儿还真是没白来,可真是饱了眼福了,纳兰答应,你觉得呢?”
宫莲一直静默不言,不曾想到敏贵人会突然点名,下意识有些错愕,须臾回以一谦卑微笑,声若蚊蚋:“敏贵人说的是,春日景色极为宜人,确是大饱眼福了。”
敏贵人眼中蕴了轻蔑之意,笑意盈盈,道:“瞧这谦恭谨慎的小模样儿,我见犹怜的,难怪皇上喜欢,这才新纳为答应皇上便点名陪宴,那些个早早封了常在贵人的却盼到死也盼不着,到底是皇后宫里调教出来的,不可小觑了去。”
宫莲温婉道:“妾卑贱之身承蒙皇后错爱,自当感恩戴德。”
还真是错爱了呢!朱颜冷眼遥望宫莲那张常令自己感到惊异的容颜,内心忽然起了一股莫大的憎恶,唇角衔了一丝嗤笑,抱了看好戏的心态,迟迟不做声,耳畔又听得平贵人尖细刺耳的声音:“做奴才的自然得念着主子的好,谨守本分,妄想爬到主子头上撒野的,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纳兰答应你觉得呢?”
宫莲依旧低眉顺眼:“平贵人说的自然有理,妾受教了。”
敏贵人见宫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顿觉没趣得紧,打鼻尖儿里轻蔑一嗤,转对朱颜,笑靥如花,“皇后娘娘今儿的发式当真好看,衬得娘娘是雍容华贵,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妾见了都不舍别开眼去呢!”
平贵人眼角余光横了敏贵人一眼,道:“皇后娘娘自小便有一头如锦缎般的秀发,即便是发无饰物亦是绝美的,旁人是怎么也羡慕不来的。”
昭嫔纤纤细指端着珐琅彩酒盅,染着玫瑰红丹寇的长甲并未套上护甲,张扬在外,生生把酒盅的艳色比了下去,“昔日卫子夫便是凭借一头秀发吸引了汉武帝,传闻她与武帝侍衣得幸,长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