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娘娘宽厚仁德,妾钦服不已。”
朱颜一笑置之。
平贵人狠狠瞪了瞪敏贵人,鼻腔里几不可闻冷哼一声,碍于玄烨在场也不敢多说什么。
宴席一时陷入些许尴尬之中,直至昭嫔身后的圆月不知怎的打翻了一盅热酒,竟不顾礼仪痛呼出声,当下惶惶然跪下讨饶不已。
朱颜眉间流过一丝诧异:“这是怎么了?”
昭嫔依然是以浓妆艳抹示人,一袭浅紫金丝斗篷上的苏绣海棠花案栩栩如生,细眉描画入鬓,眼帘飞红,朱唇艳染丹寇,美目流盼之间令在场所有粉黛无不黯然失色,奇就奇在她虽是妖冶至极的装扮却无一丝妖娆低俗之气,似是由骨子里透出一股无谓慵懒之质,态淡而意远。她斜斜睥睨座下的圆月,训斥道:“无用奴才,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竟如此失态,没得坏了规矩!还不快退下?”
圆月因过分疼痛而面容扭曲,只一味抽泣反复道:“奴才该死!主子恕罪”
平贵人眼中有异光闪过,“不就是被温酒溅湿了衣裳而已么?怎么看起来好似疼痛难忍?圆月,过来,让我瞧瞧。”
圆月跪着不敢动弹,惊道:“奴才不敢,是奴才无状了,请皇上c皇后责罚!”
昭嫔眉眼轻挑,语声平实:“平妹妹还真是体恤下人。”
平贵人笑回:“素闻昭姐姐才是最最怜惜奴才的,妹妹哪儿比得上您,”说着独自起身走到圆月身旁,蹲身拉开她被热酒淋湿了的衣袖,一时惊呼出声,“圆月,你这是?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众人被这叫声惊到,纷纷朝圆月手上望去,这一看之下无不暗暗抽气——圆月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是一道道手指般大小的伤疤,有新有旧,旧的已经结痂,而新伤口血肉淋漓,严重的地方还流着恶脓,伤口被热酒一烫,自然是痛入骨髓了。
昭嫔难得面色突变,豁然站起,咄咄问道:“圆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胆敢把本宫的人伤成这般?”正对玄烨福身道,“可是脏了皇上的眼了圆月是妾宫中的人,本不敢劳动皇后娘娘费心,但娘娘是后宫之主,妾的宫中竟出了这种事儿,实在是令人心惊齿寒,还请娘娘为妾做主!”
“这是自然,”朱颜不忍多看圆月,“圆月,你只管如实道来,有皇上和本宫为你做主。”
玄烨极为不悦:“咸福宫向来不是上下和睦的吗?如今怎么出了这等恶毒之事?”
平贵人已经回座,如玉般的脸颊上垂落两行热泪,啜泣不已:“皇上,圆月本来是妾宫里的人儿,前不久昭姐姐不知怎的看上了她,妾看着昭姐姐像是真心喜欢她便依了姐姐的意思让圆月和未艾相互交换,原以为圆月在咸福宫必定比在延禧宫要好上千倍万倍,妾也一直深信昭姐姐会好好儿待她,可没曾想”说到这刻意停下,不停捻着绣帕拭泪。
包括玄烨在内,所有人的眼睛统统望向昭嫔,眼神不一,有疑虑,有惊诧,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心神。
没有人见过昭嫔生气,她一向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痛不痒的姿态,就算聪明如她,看破了平贵人的心机却也无甚异常举动,反而嫣然一笑:“平妹妹这话甚是蹊跷,是含沙射影污蔑本宫苛待奴才么?当真是枉顾本宫平日拿你当好姐妹的情意了,你既然知道本宫极为看重圆月,那也应该明白本宫是舍不得这般待她的,别说是打了,就是骂,本宫也是懒得动这等嘴皮子,”笑对圆月,眼眸寒意隐藏得极深,“圆月,你说呢?”
圆月身子一哆嗦,压抑着的声音颤抖着:“昭主子待奴才很好,奴才这伤”
平贵人忽然一声厉喝打断圆月的话:“圆月!皇后娘娘不是让你道出实情吗?你还怕什么?自有皇上c皇后为你做主,你若是瞒下不说,岂不犯了欺君之罪!”
朱颜看着平贵人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