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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傻蛋,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我想这就是我的名字了吧。

    但是每当我花爷爷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便会瞬间涨的通红,对着来人吹胡子瞪眼怒道:“老头子再说一遍,他不叫傻蛋,你才是傻蛋!”,完全不顾来人是何许人也。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花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脸突然会变得凶狠无比;

    最初几次,觉得这样的爷爷也很是有趣,但是时间一长,我就慢慢的习以为常了。心想人类都是有自己特殊的爱好的,爷爷的爱好大概就是大变红脸吧!

    后来有一天,一只乌鸦飞来,扯着嗓子,热情的喊着我的名字:“傻蛋,傻蛋,傻傻的蛋!”

    花爷爷操起一旁的大扫把往天空一甩,气势汹汹的打发走了那只黑乌鸦后,便一屁股的坐在院子里老桃树下的摇椅上,沉默了盯着地面很久,就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着他那古旧的旱烟袋。

    过了好半天,我听他说道:“乖孩子,记住,你不叫傻蛋,你叫花惜;花朵的花,惜福的惜”。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撅着屁股,一路小跑到远一些的地方呆着了...

    又过了好半天,耳边似乎有听到爷爷愤愤不平的赌气声:“龟儿子连自己的孩子也舍得扔掉,就连个名字也不给,真真小心眼到了家门口了!以后你的孩子就跟我姓花,哼!花惜,花惜,就是讽刺你的不懂珍惜!”

    听花爷爷说,我今年六岁了,我出生在一个叫做青云宗的修仙门派里。花爷爷还经常得意洋洋的给我炫耀说,这里的人都是有大能耐的。

    听了爷爷的话,我只是很乖巧的点点头。因为那时的我,眼睛看不到,身体由内到外也没有知觉,我只能听到声音,偶尔也能幸运的发出几个音节。

    花爷爷在我的心里是一个很慈爱的爷爷,他的声音总是让我本能的觉得安全。但是爷爷陪我的时间却是很少,据他说,他是在闭关炼丹,他还说这些丹药可以让我很快能睁开眼睛看到他....

    我觉的能够睁开眼睛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六年以来,爷爷给我讲的故事里,桃花是占最多数的。

    于是六年以来,我每天雷打不动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蹲坐在炼丹房的门外,等着花爷爷出来;每当我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我便站起来一头扎进爷爷的怀里,一动也不愿意动了。

    直到前两天,花爷爷摸着我的头,笑眯眯的说道:“乖孩子,来,把这颗丹药吃了。这是最后一颗了,吃了之后,爷爷保证你能看到咱们院子里的老桃树。”

    我接过了丹药,放进了口中。耳边听到花爷爷明显粗重很多的呼吸声。又听他略显紧张沙哑的声音:“孩子,身子疼不疼...”。

    我抓了抓窸窣的头发,努力思考什么叫做疼,又听到花爷爷那低沉的颤音:“哎,你瞧我老头子,竟然忘了,你是没有感觉的。

    我想爷爷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于是我便不再苦苦思考疼痛是什么的问题了。

    片刻功夫,一道很奇妙感觉出现在我的眼睛处,那一瞬间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是身体多了一种与外界的联系。

    再此之前,我的心神获得这种感觉只能假借耳朵,而此刻我的耳朵似乎变得轻松多了,与此同时,我的眼睛也活了起来。

    我想那白色的耀眼之极的一团朦胧肯定就是花爷爷经常提到的光吧!我小心的睁开眼,看到一个一身白毛的家伙,不...准确点说是个人。

    我歪了歪头琢磨着想:这就是陪伴我六年时光的花爷爷吗?就是那个经常给我讲桃花精故事的花爷爷吗?

    只见他白衣,白发,白须,两只小而狭长的眼睛里透出一术光来,很是紧张的盯着我。我诺诺的开口问道:“花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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