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路。人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认。那牛运通一者不和程波同年级上学,二者家里管教甚严,父亲牛犊唯恐儿子将拳术教与别人。虽得绩与运通住得近,两人又是同级学生,见面只是说些学校学习的事,一旦说到跟他练拳,运通只说不会,弄得得绩干气无法。后来,运通继母楚丽凤添了个男娃,起名运顺,牛犊夫妻的心就全操在了小儿子运顺身上,把跛子运通撂在了一边。说起楚丽凤会料理家也算不假,因家里儿女多,牛犊又是工残在家。楚丽凤先是摆摊设点做生意,后见拉坡生意挣钱,又想到家里几个女子都能出上力,一狠心就买了两头驴。这样一来,运通的两个姐姐先后停学拉坡,运通也在周日或午时抽出时间跑上一趟。
闲言少叙,程波见得绩将运通领来,脸色顿时转喜。他在想,这一接触运通,不愁以后进不了运通的家门,到时见识见识那位拳师,好好学点本领。
“程波,我把运通叫来了。那煤车你看咋拉?”得绩征求着程波的意见。
“咱们让他给出两块钱,如果他不愿意,咱也给他拉,到半坡你们要听我的。”见程波胸有成竹的样子,几人只得依着程波。
几人重新来到索得财车前。一边要少给,一边要多要。见索得财把钱给到一元八角,程波向三人递过眼色,先由自己驾起车辕,三人各自挂上绳沿坡路而上。
俗话说,“灵人不可使奸,煮肉不能过火”。要说索得财既然少给了程波四人钱也该满意,上坡帮些忙才是。可他总感到没在四人身上占到便宜,想到程波四人给自己磨了半天嘴,搞得自己口干舌燥,心中不由带气,所以他连车前凑也不凑,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子累得吭哧吭哧给自己驾车爬坡。
五月多的天气,虽说阳光不很酷毒,可对拉着几百斤重煤车的程波四人来说,也算是热到了顶点。汗水不一会就浸透了外衫,又把两眼涩得睁也不是闭也不是,本来就黑的手将脸顿时抹成了黑老包。
拉上一段陡坡就是一段平坦马路,程波几人觉得轻松了许多,才有机会观望马路两岸。只见农田里长着一米来高由青将要变黄的麦稞,喜人的麦穗经微风一吹,在田内掀起了一阵阵波浪,发出了“唰唰”的悦耳响声,一股麦香味顷刻扑上人面,使人喜挂眉间,思量今夏必定是个好收成。
一段路程下来,车辕内的程波只觉臂酸腕麻。他将车辕放下,让几人略作歇息。这里得绩见程波不停地活动手臂,试探地向程波说道:“你累了吧?让我替你一下。”说实在话,程波也真愿几人都替换着驾驾辕,可因碍着运通,他要以后求助运通学武,只是不好说出口。见得绩自动提出,正中下怀,遂向得绩说道:“那你就来试试,累了再给我说。”
常言说,个大不怯力,人小没力气。这得绩一来个头比程波低些,二来又臂膊缺力,只见得绩在车辕内左右摆动,累得他满头流汗也不敢用手去擦。正在这时,路中一个沟坎将车辕一沉接着又一翘,得绩执掌不住,车尾重重地镦在地上,那车厢上凸起的煤一时间就被镦下路面。这一下,可气坏了车主索得财。他板起面孔,骂骂咧咧地冲到程波几人面前:“妈日的,你几个会不会拉车?像这样拉车,老子的煤非让你们给洒完不可。让我看看,车圈弯了没有?”
见索得财又是看车轱辘,又是检查车把和那车尾,程波几人又好笑,又不敢吭声。这索得财细细看过,才来到落煤处。只见他用脚将煤撮到一起,一捧捧地把煤装在车上,又用脚把装好的煤踩了又踩。此时程波几人再看那落煤处,不仅将煤捧得干干净净,就连那片黑土也被装上了车。
看着索得财吝啬的举动,程波顿生一股厌恶感,就对索得财有了不满感觉。这时,索得财边拍着手上的黑灰边向几人说道:“这回你几个可要好好拉,要再让煤洒了,我可要扣你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