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设计,让我在东伏无可立足,他自以为我会接下他跑来的橄榄枝,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吧。
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了,现在的她特别得意,“伏音,你在等什么?还在等那位宇文太子来救你吗?你在等他北韶的兵马攻进乐尧城,然后会将你从天牢里放出来对不对。”
我在等他吗?我如果在等他,当时又为何不跟他走呢?
“可惜,北韶并未对东伏直接宣战,而是选择了进攻西夷,你说,他是不是不管你了。”太后说这些时很刻意,她更像是在试探我。
避过东伏,而进攻西夷,宇文政是刻意的,他是否猜到了,我已经打定主意,北韶攻城便自尽呢,他从西夷下手,势必是向太后宣示危机。而以宇文政的心思,他这么做,并不是要告知卫太后,而是要通过卫太后来告诉我,卫太后应该只是怀疑宇文政攻打西夷的目的,不敢冒然除掉我,因为猜不透才来试探我。
可是宇文政这么做,我能猜到的唯一理由,是他在告诉我,活下去。
“东伏已经联手西夷,共同对抗北韶。”她已经懒得去掩饰她的得意,那华丽的服饰与这破落的天牢实在不相称,“多亏了你,更加坚定了昂儿要对付北韶的心思,可惜啊,如果是你带兵共同对抗北韶,大概还能猜出宇文太子的几分心思,那会更有趣。”
原来,她是想告诉我,东伏联手西夷共同抗击北韶的进攻,霍婷带兵上了战场,“即使是联手西夷,但是如果对东伏有利,我又何必因为西夷而与霍将军心存芥蒂,霍钰是个好将军,即使他独自带兵也可以做出最好的判断,我相信他。”
“是么?你的心还真大,不过有人要见你,哀家就带了她来。”她转身,向外走去,吩咐等候在门外的侍女,“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宫吧,带沈姑娘进来与郡主叙叙旧,也算是哀家照顾郡主了。”
沈衣?
正在我迟疑的时候,沈衣与太后擦肩而过走了进来,她对着太后本是欠身而过,却在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瞬间满是诧异。“你怎么会”
“无妨。”初被她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被绑在架子上吊着,还有几分心有余悸,可是身上的伤痕无从掩饰,我也只得尴尬地笑笑,佯装无所谓,“太后恨透了我,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会放过折磨我。”
“可是”沈衣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话没说完,自然她也明了答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莫儿在太后跟前为我说了些好话,太后思女心切,也算是待我不薄。”
“嗯。”我大概能猜得到,沈衣独自将太后的私生女带大,也算是她们母女的恩人了,她会答应让沈衣来看我,恐怕也是希望我的昔日故人可以看到我如今落魄的样子吧。“你们还好吗?”
沈衣点了点头,“明月楼的事之后,我没有再回去,太后接我进了宫,留在宫里做御医,她有意促成我和霍将军的事。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会”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因我而起,你们不必自责,害你们牵连险些遭罪,我才是愧疚得很,她有意做和事老,霍将军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你若无怨就答应了吧,对你二人来说,都是一个成全。”太后并不是放心沈衣,而是当今局势之下,她必须先拉拢霍将军。
“阿音。”沈衣又这么叫我,上一次她这么称呼我时,是拜托我答应她一件事。“要不要,我们想办法帮你求求情,陛下很在乎你,他一定会放你出来的,我们都知道,那件事你是无辜的。”
“不要。”我断然拒绝,“你要记住,宇文政是我放走的,明月楼的老板娘是我杀的,如今你身在伏宫,不可再对这件事有所怀疑,更不能对任何人因我的事而求情,免遭牵连,太后让你留在伏宫,更是为了牵制霍将军,你万万不能连累了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