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越跑越慢,最后竟然停了下来,流浪汉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东倒西歪,席地而坐,另有两个干脆就倒卧在烂石板上,而对面的酒鬼厌腻了转盘游戏,把车轮丢到地上,接着又被崩塌房屋前的一丛野草吸引,他拖着欢快的步子走向它们。
马蹄和脚步声在小巷里回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向正在围着野草打转的酒鬼叫了声:
“苏皮蜡,拿你的钱。”
一个小钱袋叮当响着从骁骑勇士的手里抛向酒鬼,酒鬼身手敏捷一把接住,呵呵笑着把它塞进内衣袋中,低下头哼着小曲继续研究脚下的野草。
马儿打了个旋,来到流浪汉们面前。
“统统给我站起来!你们已经被征用!”骁骑勇士拖着野蛮地声调,举起长枪在流浪汉面前晃。
两个手持大刀的步兵冲上前,拳打脚踢地把他们从地上赶聚到小巷中心空地。
站在空地上的流浪汉们脸上布满了茫然,怔怔地望着高高在上的骑士,青面的年轻骑士及不耐烦地大吼:
“从现在起谁要是想逃走,就等着吃枪子!”
两个士兵一前一后,推搡流浪汉们走出小巷,沿着一条被马车碾踏过无数遍的碎石街道前行。镇里的居民大多是老人c小孩和妇女,他们见到官兵就急忙闪开躲进墙角里。
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冷城主——冷渊彰这几年不分昼夜c不惜任何代价地赶造船只,强征壮丁扩充军队,现在石盘岛被攻下,他的野心也不断膨胀着,他的下个目标是南下富饶美丽c物产丰盛,享有咽喉要地之称的盆地城。
灰色石头垒起的营墙,高高地挡在了奈尔的视线,营地广场空地中央,一条长櫈上端坐着个身穿黑色兽皮衣的彪形大汗,一双鹰勾眼放着冷光,审视走过他面前的一排人,手指在那排人里点了几下,被点到的人留下,剩下的随着他挥挥手,全都被士兵带出他的视线。奈尔很清楚他们这一队也会经过那个人的面前,自己的五短身材,注定是要被那双大手赶出去的,这些人类会对淘汰出去的同类作什么安排呢?他视目以待。
“啪啪”一个紫红斑驳的东西向奈尔这边逼近,三个士兵穷凶恶极地抡起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朝他浑身抽搐c血淋淋的背脊上打下,当他走到奈尔这队人面前时,奈尔才确认这个东西是个人,是个被粗绳反捆双手的人,疼痛使他向前栽,一个士兵拿着木棍走到他面前,在他的胸脯上用力一顶,他踉跄着又向后倒,为了防止他栽倒地上,另一个士兵拿来根长木棍加了几道绳,把他的手和长棍捆在一起,士兵就这样一会儿拉木棍,一会儿推木棍,牵扯着这个人走在广场上。
“看你还逃!”又是一阵乱棍击打他的脊背,他痛苦地皱起整张脸,湿漉漉的头发上滴着泥水,鼓起的腮帮被打肿的嘴沾着血液和灰泥,他痛苦地呜咽着: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啦。”
奈尔埋下眼睛低声喃喃道:“他只不过是个不想到这儿的人。”可这又能怎样,这是人类的法则,以奈尔在凯蓝赛沥中的能力等级来定,他无法帮助得了眼前这个人,他唯一能做到的是自保。
士兵凶残的举止让奈尔感到阵阵恶心,五脏六腑统统都想呕吐出来。在凯蓝赛沥就算是要惩处犯人,多拉也是一刀毙命,决不会游街示众,奈尔反倒觉得这样还痛快点,而且蓝地藤会第一时间会把尸体处理得很到位,在很短的时间内,会使环境保持得跟原先一样,可是奈尔又回过头想,多拉的打手们手段也不亚于这些士兵,他摇了摇头,的确,他惧怕叔叔的威力,就连那些打手他也没法对付,作为多拉同一分子分裂出来的亲缘关系,他又能作何选择?
最后那个逃跑的人被活活钉死在营墙上,奈尔这才发现营墙上不单只有那具尸体,还有几具被烟火熏得焦黑的干尸,它们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