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没怎么睡,心里想睡就是睡不着,早饭时吃些鸡蛋面,义强骑着自行车来了。新羽说:“你三舅为送你,特意请假一天,少挣一天工资。你知道的。你能挣钱后多给你三舅买些好酒好烟。”至祥低头笑着。义强说:“只要他去了认真念书,比什么都强。就怕他不认真念书。”义蓉笑说:“认真念书,怎么不认真念书?是不是?”至祥依然浅笑着。义蓉说:“再装几个饼,路上吃。”新羽说:“不用装,表都快5:30。”塑料袋里装着饼c熟鸡蛋c蛋糕,义蓉又急塞进些煎饼和油条。至祥看义蓉换双皮凉鞋说:“你也去?”义蓉笑说:“去吧,心里踏实。也去看一看随州是什么样。”新羽说:“本来说不送你,可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放心,又决定送你去。看你念个学多大的事,惊动两三家子人,就这还不想念。”义蓉忙说:“说那是什么话。”新羽觉得失言,上路前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忙说:“快走。”留下至明和至兰看家。
新羽c义蓉c义强和至祥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往南骑去,遇到几个邻居和熟识的人,互相打招呼。刮南风,顶风,新羽自行车的后座上驮着两个装有衣服和食物的塑料袋和一个装十几本书的书包,骑40分钟到达化县城汽车站。到随州最早的车是6:00,现在第一班车刚走20分钟,四人存放自行车后登上一辆长途汽车,把塑料袋放在车箱里。车上已有八名乘客,开着空调但还是度热。又陆续上来一些乘客,车里越来越热,一名乘客说:“快些开车,不要等了。”带黑墨镜的司机说:“还有5分钟。”那名乘客说:“本想赶第一班车,路上有事耽搁就坐这一趟车,不知道到随州后能不能赶上时间。几点到站?”司机漫不经心地说:“10点。”又焦急地等了五分钟司机才慢慢拧开钥匙,踩起油门,车缓缓前行。
途中有上车的有下车的,走到新里桥时赶上修路,路途难走不走,几个农民在刨三棵梧桐树,树横倒在中间,车只好等,后面排起二百米的队伍。等把树枝树干锯完才得已通行。到距约115千米的随州汽车站时已是11:30点。新羽四人托着行李到出站口,太阳火辣辣地照下来,四人又到候车室,声音约100分贝,新羽拭着汗说:“咱们先吃饭还是先找学校?”义强说:“先把学校找到再说其它事。”义蓉说:“天太热。”义强说:“不热。再热也是办正事要紧。”义蓉说:“要不先买几瓶饮料?”义强拭着汗说:“不用买。快些走吧,天越来越热。”四人停歇10分钟,提着塑料袋到二百远的2八路公交车站牌走去。
至祥不提包看着三人汗流满面c用力提包的样子,真的觉得非但不能不念,而且学习不好就对不起他们,很想帮他们提一把,让他们歇一歇。走到2八路站牌下,新羽拭着眼角的汗水,衬衣已溻透,又热又烦,看着录取通知书说:“随州卫校在东北方向,这个往南走,在对面等车。”义蓉提着塑料袋往对面走。至祥说:“可能是在站牌下等车。”新羽说:“你知道?”至祥说:“不知道。”新羽说:“不知道就别说话。累不累。”
四人在对面的柳树下等车。一辆2八路车开过来,一些人上车,一些人下车,新羽四人只是坐着。约30米宽的大街,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往北走和往南走。一个捡垃圾的老头蓬乱着头发,满面灰尘在垃圾箱里捡塑料瓶,一个5岁的小女孩随手把喝完的八宝粥罐扔在柳树根下,老头急忙跑去捡了。又有一辆2八路车开来,至祥急说:“快坐这辆吧。”新羽说:“坐不坐?”义强说:“你不是说这面有车么?”新羽说:“那就再等一等。”乘客下下之后2八路车又开走了。新羽抽着烟说:“随州不是达化,大得很。”义蓉说:“快想怎么去学校吧。”又等半个小时没见2八路车开来,义蓉扇着手风说:“怎么走?我是太热了。”义强说:“车多着呢。”新羽说:“要不就乘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