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临东西大街,东西长约15米,南北长约10米,门朝西,三间堂屋和一间西屋,南面是鸡圈,东面是车棚,东南角是一个洗手间。司融住在院落里45余年,周围都是农户人家。村子的房屋多是瓦屋,泥土街道,往东走一千米是通往首都北京的南北513国道,义经是县国土资源局的工作人员,义经在农历春节后就去江南省打工,义强在本家唐赢的建筑班里做上工盖房屋,平常义经的夫人李济美和义强的夫人冯际平照顾司融。
头顶上空飘来一些白云遮住些阳光,三只老母鸡在墙角的大灰砖下啄来啄去找食物。至祥倒三碗开水。义蓉说:“济美去哪儿了?”际平说:“她一个本家的大伯逝世十周年,她去了。”义蓉说:“那该去。”际平笑说:“不过是混一顿饭吃罢了。”义蓉说:“两个孩子都去?”际平说:“她去就领着两个孩子去。一个人去,全家都去。”义蓉说:“不巧。”际平说:“什么不巧?”义蓉说:“我想问她这面的酒厂还要装酒的工人吗?”际平笑说:“没什么巧不巧的。问她她也不知道。她不是酒厂的工人。”义蓉说:“她二姨不是酒厂的会计么。叫她向她二姨问问。”际平说:“你直接问酒厂多好。”义蓉说:“先问问她二姨不是好说话么。”际平正了正板凳说:“她现在不在家,你问不成。等她回来,你打个电话。或者叫我问她,我问她吧。”义蓉点头说:“也是。”际平一拍手笑说:“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县里统一检查酒厂,这面的酒厂早封存。造假酒。人总是喝假酒就喝死了,假酒有素。市面出现什么酒,这个酒厂马上就能造出一模一样的酒来,连个酒瓶的红色瓶盖都是一样的。用酒精和凉水兑的。”说着笑起来。
义蓉笑说:“假东西多了。大哥没来过吧?”际平笑说:“人家还来什么?在县城里有一家人,哪还要这个家?”义蓉说:“他有多少个家他也得要这个家。妈年龄大,有个大病小病,他不来看看?”际平笑说:“妈又不能挣钱,又不是百万富翁,要妈做什么?”至祥晃着椅子感到心冷。司融满面皱纹,坐卧行走已难以自理。至明c至兰和际平的大女儿唐语双c二儿子唐语所c三儿子唐语勇五人走来,际平笑说:“都来齐了。家里的煤球火堵住了吧?”语双说:“没有,烧着水。”际平说:“一会儿把热水提过来,把火堵住。”语双点头。
至兰说:“咱们什么时候吃饭?”至明说:“不要吃饭。”司融已被说笑声闹醒,问着说什么。际平说:“屋里有饼干,拿出来吃着。一会儿就吃饭。”义蓉说:“不要听他瞎说,吃饭时一起吃就是。”语勇说:“吃什么饭?”际平说:“炖肉吧。”语勇说:“炖肉吧。”际平说:“你拿钱吧。”语勇愣说:“我有什么钱?你给我。”际平大声说:“没能力挣钱,吃心不小,一边站着。”语勇赶紧走到东面的车棚里玩骑三轮车。义蓉说:“我去切冬瓜。至祥把厨柜下的三个茄子削皮。”至祥站起走向堂屋。际平笑说:“我去家拿一些辣椒鸡蛋。”义蓉说:“不用拿,就咱们几个人。没外人。”际平说:“拿。再换几斤馒头。够咱们吃。你说行不行。”义蓉笑说:“你看着办就是。”际平转身去家。
明天就要坐车去随州。晚上新羽坐在床沿上抽烟,义蓉倒碗热水晾在桌上,至祥坐在小板凳上说:“明天谁送我?”义蓉说:“你爸和你三舅。你大舅说要开车送你,但县里要开整理土地什么会,就不去了。”新羽说:“整理工业用地和农业用地。”至祥说:“你不去?”义蓉说:“我不去。明天收电费,一月轮换一次,这个月轮换到咱家和大品家。”新羽说:“去后记着打电话,打到大品家就行。咱家没安装电话。知道电话号码吧?”至祥说:“知道。”新羽说:“你走后至明也走至兰也走,家里只剩我和你妈两个人。”
至祥说:“我爷爷那是什么病?”新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