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顿觉屋中寒气更甚,靠在枕上的背脊发凉,冷汗一粒粒的冒出,慢慢地汇聚在一起,顺着背脊滑落,她忍不住激灵打了个冷颤,而那颗心也开始快速地跳跃着,似乎要逃离胸腔。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从喉咙破出。
“奶娘,你怎么了?”练音扬声道,声音里满是浓浓的担忧,“你不要吓唬练音。”
年氏为她冰凉的手碰触,猛地收回了手,双眼也睁得老大,里边布满惶恐,仿佛是见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要,你不要过来。”
练音唇角微勾,流露出一抹冷笑:“奶娘,是我啊,我是练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看到弟弟了?练御他是不是死的很惨?”
年氏不停地颤抖着,身不断地向着床角挪去,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神渐渐迷离,没了先前的清晰,口中嚷着模糊的话语:“不关我的事,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不要”
练音冷哼了声,她也知道这年氏要是没有人的指示,何来这大胆,害死步家嫡。她冷眼盯着年氏,明亮的眼眸里寒光一片:“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呀?”
“不要,不要来找我。”
年氏不停地重复着这话,却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让练音有些不耐烦,即便她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谁。
“小姐,奶娘这是怎么了?”外边的丫头翠萍听到屋里头的动静,便走了进来,却瞧见年氏神志不清地窝在床角,不禁有些诧异。
练音敛下眼眸间的冷意,摇摇头:“你快些去找大夫来,奶娘一直在发抖,也不知是不是中了暑热。”
打发了丫头,练音唇角勾勒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直视着年氏:“奶娘,我知道你现在还能够清晰地听到我说话。你说不关你的事情,但用头发勒死练御的到底还是你,你不能否认。”
年氏的身剧烈的颤抖了下,紧接着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惶恐更甚。
“是不是还记着?奶娘,这些年来,每一个夜晚你都没有睡好吧?”练音慢悠悠地出声道,压抑着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茫与森冷,“是不是总是觉得练御要来找你命?”
年氏虽然惶恐,可已经害怕的动弹不得,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帐顶。
“那我就跟你说,练御一直都留在步府,你想不想看看他?”
“不要,不要”年氏苍白的嘴唇微动,艰难地吐出着言语,眸间的惶恐似要跳出眼眶。
闻言,练音低低地笑出了声音,但眼眸中的那一抹笑意却丝毫没有温:“奶娘,我就说你能够听到我说话。那么,你就好好回答我的话,如果你回答的不让我满意,我有的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一直在这份恐惧中活着。”
“说吧,闻氏为何让你害死练御,除却他是嫡外,应该还有另外的原因。”
年氏双唇紧抿,一言不发,似乎还在做着挣扎。
练音冷哼了声,侧耳倾听了下外头的动静,不曾听闻有其他丫头靠近,笑着道:“你也不要拖延时间了,没有人来帮你。就算是闻氏今天你这样已经让她下狠心了,若没有猜错的话,她要利用你儿威胁你了,若这都不行,那你可以下去照顾练御了。而我不介意也好好照拂下你那刚出生的孙。”
年氏嘴唇微动,看来是有些松懈了。
练音探过身,附在年氏的耳朵上轻轻嘀咕了一句,只见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惊愕。
“说吗?”练音直起身把玩着手中的一粒血红色的药丸,幽幽而语,“别磨蹭,我没那么多的耐心。”
年氏张开双唇,吃力地吐出一句话:“和主母你娘有关。”
“把话说清楚。”练音手一伸,一用力就把年氏肥硕的身拎了起来,迫使她与自己相看,“要是有什么隐瞒,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