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轻柔,朝阳绚丽。整个方从梦中醒来的洛阳城沉浸在一片辉煌中。
一袭青衣的练音手执红伞出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引得人频频侧目。她恍若不曾看到一般,悠闲地走在人群里,让躲在伞下的步练御尽情地看热闹的街道。
而她身后的轻歌也颇是有耐心,一缓行,目光却一直落在偏左的红伞上。
他曾听师傅说过,鬼若日出,必躲于红伞下。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认出了练音的容颜,惊呼出声:“那不是步家小姐吗?”
当下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她怎还有脸回来,真不知羞耻,真是给女人丢尽脸面。”
“那后头跟着的莫非就是与之私奔的人?”
“姐,他们”步练御听着刺耳的声响,澄清的眸里闪烁起恼意,“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练音侧对他笑笑,轻摇,这分明是步茵孜所害,也难怪步练音的恨意如此强烈。
而这些动作都毫不意外地落在轻歌眼里,那黑色的眸里缭绕起浓浓的疑惑,那红伞下是谁?
忽然,一枚鸡蛋砸向了练音,若非擎着纸伞,怕就要打在她的身上,她侧望去,却见一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愤愤地瞪着她。
她勾唇轻笑,悠悠道:“但愿你以后也能如此,莫要随意引得姑娘为你私奔。”
男孩愣了下,随即眼眸里出现恐惧之色,整个人竟是晕了过去。
练音收回目光瞥了眼步练御,见他正对着那小男孩做鬼脸。
“姐,他被我吓晕了,嘿嘿,果然如管叔所言,小孩更能够看到我们。”
练音不由乐呵了下,敢情还有这事儿,那步府可要热闹了,若没记错,步茵孜还有个五岁的胞弟。
“啊,那不是闲王身边的军师轻歌?他怎么会跟在步小姐的身后?”
“你没认错人吧?”
“怎么会认错,他腰间那令牌。”
“果然!”
“对,我前儿个听有人说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是关于步小姐和闲王,莫非”
闻言,练音唇角的笑容更浓,楚痕的身份真好用啊,这不周围的人一个个从厌恶的神色变成羡慕。忽而,她低声道:
“轻歌,那事儿可办妥?为何我还未听到?”
话音刚落,人群里又出现一道响亮的声音:“你们听说了吗?昨晚上步二小姐遭遇采花贼了,听那巡逻的家丁说他们冲进屋时,那二小姐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连亵衣亵裤都被脱了,还因叫嚷被卸了下巴。”
“你这话不能乱说,要是传到洛王耳里”
“我怎会乱说,那家丁是我一远方亲戚,今儿个见如此之事立刻跑了,要知道这事儿已为他们看到,这二小姐清白不保,为了二小姐,他们的小命势必不保啊。”
“我看你也是不要命了。”
“”
练音听着他们的话语,嘴角弯成一道美丽的弧:“轻歌,多谢。”
轻歌淡淡地应了声,目光始终不曾收回,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约莫半来个时辰,两人一鬼来到一座府邸前,练音抬眸看向那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的门匾,轻叹:高墙院深,人心叵测。
轻歌上前轻叩门环,不消片刻,沉重的大门便让人拉开。
看门望见门口伫立着的二人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步宰相可是在家?”开口的是轻歌,他的声音与楚痕颇像,却又不一,他的似茶,楚痕的似清风。
看门醒神,连连行礼:“奴才见过小姐,见过轻歌公,老爷正在府上。”
轻歌微颔,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还请门让步宰相前来接旨。”
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