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母亲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提步就往外走,“我们得快些去三叔院子里处理一下。”这事情不小,一来千万不能因为这事儿影响了喜宴,二来,传出去,少不得有心人要参你父亲一个治家不严之罪。但我知道,母亲还少说了一样,内院不严,母亲更是难辞其咎。
母亲因怀着孕,我们脚程并不快,等到了三叔院子时,门口已然守着三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了。
母亲颔首扫了一眼四周,又看向了门内的红袖。
红袖冲屋子里不知谁使了个眼色,赶了过来,扶着母亲道,“夫人放心,院子已经叫几个婆子暂时封起来了,这几个婆子都是自己人,口风紧的很。”
“嗯”母亲缓缓闭上了凌厉的双眼。
“夫人,救命啊,我怀了三老爷的孩子了,夫人救命啊”
里面如意嘶声力竭的声音再次在院子里回荡,只见她在两个丫头的拉扯中爬了出来,哭的人心惊肉跳的。
母亲猛的睁开冷酷的眸子,高声喝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门口一个婆子掏出一块白布狠狠塞住了如意的嘴巴,转身半俯着腰板问,“夫人看带到哪里?”
“静音堂”
这是府里一处无用的佛堂,这人就是在里面关个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人知道。
我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婆子几乎连绑带缠地将呜呜挣扎的如意往外抬。
母亲一把握住我的肩膀,我才恍觉她的手冰凉一片。
“母亲,您的手好凉!”我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拢住她的手。
红袖一个箭步奔了过来,吩咐一边的黄英,“快快,唤李家娘子过来。”
母亲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无碍。”
“夫人。”红袖容色凄婉地红了眼眶,“这是没法子的事儿,是她自己做的孽,您何必伤神。”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红袖,又看了看母亲,她们的意思是
母亲怜悯地望着我,原本神采昭华的眸子盛满了落寞,“是的,于情于理,她和这个孩子都留不得。过个天就悄悄送出去处置了,对外就说她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送出去养病了至于那两个丫头,置些银子,远远地卖了吧。。”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咽不下去。今儿个这样一闹,明儿个铁定要传出不少风言风语,如若他人不知,等丁氏进门,她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如今,只有她死了,方可息事宁人,死无对证。到底是两条人命啊。
“我只怕。”母亲突然幽幽地开了腔,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这样的阴损事,我又怀着身子怕只怕”
“我明白了。”母亲怕折了孩子的寿。
“母亲莫言胡说八道。”我抢白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叶府,那背后小人才是罪魁祸首,与我们何干,等事后揪出那小人,也就为如意和那孩子报仇了。”
母亲缓缓点了点头,“好了,走吧,该干嘛干嘛吧。”
于是,我扶着母亲去了祖母的院子,好几处交好的女眷已经在陪着说话,嘴巧的大伯母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偶尔逗得满堂欢声笑语,我们也适时参与进去,恍若刚才一切只是一场梦一般。我原本想,母亲精神不济,劝着她告一声回屋歇着,可思来想去也就没说,虽说去了她也没什么事儿,也不过陪着说话,可她毕竟是当家主母,不去坐一坐传出去又是一桩事。
等到,宴会方才散去。我心里有事,母亲又身子沉,我也没心思去跟着闹洞房,早早回屋睡了。
第二日,我才起床洗漱,眉儿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果然,府里面关于如意的流言蜚语已经一夜传开。她昨日未跟着我去母亲那里,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见我表情冷淡还十分惊讶,流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