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心里对公子殷切期盼,都变成了无尽的庆幸,公子,你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白韵已经下定决心!
“王爷!”白韵高声喊出。
已起的满殿家仆,都微诧地看向她。
“是我!是我将牛膝汤——”
“白韵!”白荷喝止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白韵,“你要想清楚,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白荷,我的堂姐,对不起。
“是我,将————”
“是我。是我让阿勒将牛膝放入香料中煮沸。”
昆仑玉碎,凤凰叫。
这声音,如高山流水般缓缓响彻。又如,玉盘崩裂般激猎人心。是公子。是楚胤!
隐忍多天的泪水,终于冲破眼堤。
他雪白的衣角,拂过我的手腕。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一掀衣袍,跪了下来。
楚胤跪了下来。
我的公子竟然为我跪了下来。
我的喉咙像是有千万火苗在燃烧,我张着口,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不要。不要说!起来。起来。起来。
“牛膝,滇南草本记,止筋骨疼,强筋舒筋,止腰膝酸麻。儿子今次年中出府去塞,就是赴故友之约,马蹄逐雪,红梅煮酒,这件事父王是知晓的。”
“是。是我准许你出关!”楚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却没有一丝,殿中其他人脸上和眼里的惊诧。
“关外,异常寒冷。我身体偏弱,受冷后极易筋骨疼痛。出关前便让人绣了一件银狐大氅,用以防寒,这件事情,王妃也是知情的。”
木歌也敛声正色道:“这件事,我是知晓。银狐皮也是我命人为你裁制。可,与此事,有何关联?”
“有,我为了更以防寒。让我的贴身小厮阿勒,按照白韵平日的方法如法炮制,将线与牛膝在香料中煮沸,阴干后,将线交予绣娘缝衣。”
“而白韵回府那日,也正是我出府之日。所以,未将此事告知与她。”
“可后来,到塞外我发觉衣物,并无医书上所记载的那样防寒,我便找大夫来查探,才知是普通绣线。是阿勒当时,在剪芳阁取线时,误把白韵平日所用绣线交予绣娘。”
“我便派阿勒回府,再取衣物。谁知,阿勒却听到白荷因春衫上绣了带有牛膝的丝线而流产。而缝衣之人是白韵,我便知,她错把浸过牛膝的丝线,用在白荷的衣物上。”
“我便即刻从塞外,赶了回来。将此事说明,还白韵一个清白。”
“你这样说可有人作证?!”木歌发问。
这时,一旁芷柔却怯怯地站了起来。“我和白荷姐姐曾见过阿勒回府拿衣物。
此时,白荷也站起来,道:“那日,我和芷柔去花园,的确在长廊上看见过阿勒。
“传阿勒!”靖康王一声令下,一个小厮被带了上来。
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童。
“阿勒该死!是阿勒误把白绣娘平日所用绣线交到了秀园,而把浸了牛膝的丝线落在了剪芳楼。”
“还请王爷王妃饶命!”那小厮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叩首求饶。
“此事,因我而起。白韵是我带回府的,阿勒也是我的的人。此事,楚胤愿意一人承担!”
“还请王爷,王妃发落!”
一字一字像刀锋划在白韵的心上:我怎么办,我的公子。我的心一半因为你而无比颤抖。你真的回来救我了,一半因此也无比地羞愧。我终究是连累了你。你那么高贵的头颅,清雅的微笑,现在,却跪在这里。为我编这一个又一个的谎话。
你从未向木歌请过一次安,低过一次头。
现在,却也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