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拉着女儿一路气哼哼出了小院,碧桃一见主子脸色就觉不好,待得伺候着她们回了主院正房,就立刻找借口躲了出去。
这倒正合了陈氏心思,屋里的茶盏和瓷器都遭了殃,母女两个比赛似的打砸起东西来,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了才总算停了手。
“该死的老东西,他眼睛里何时有过我们母女俩,心心念念都是那个死女人和贱丫头!”
“呜呜,娘,我怎么办?我和王爷还没圆房,那个贱女人都生完孩子了,若是王爷接了她回来,王府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叶莲几乎哭得打滚,“我不要她回来,娘,找人杀了她!”
陈氏见女儿如此,怎么会不心疼,赶紧抱住她安抚道:“莲儿不哭,有娘在呢,这次保管要了这小贱人的命,连她的小崽子哪个也别想踏进藏锟城!”
叶莲连翻找帕子也顾不得了,扯了袖子抹了眼泪,恼道:“娘可有什么好办法?爹爹护着她也罢了,我绝对不能让她再把王爷抢走!”
陈氏对女儿也是恨铁不成钢,伸手点了她的脑门骂道:“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怎么就让那小贱人爬上了床,算算日子,她就是那晚怀的孩子,若是你同王爷圆房,今日也许就是你生了嫡子和嫡女了。”
叶莲委屈得又要掉眼泪,“娘,谁想到会变成这样啊,我同王爷一路同行,每次要圆房时总是被耽搁,莫不是冲到什么了,改日娘去庙里替我求个平安符吧。”
“这个以后再说,眼前先把这小贱人和小崽子处置了。”
陈氏沉吟半晌,倒是真被她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她示意女儿近前,低声说了几句。
叶莲越听脸色越亮,最后止不住地连连点头,赞道:“娘这主意好。”
碧桃站在院子门口,见到洪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来请,赶紧进屋通报。
叶莲已是重新上了妆,换了衣衫,但还是轻易能能看出眼睛红肿着。
左元昊见了,还以为她是欢喜自己平安归来,也没多问。
一路无话,马车踢踢踏踏很快就到了王府,偌大的宅院,重新迎回了主人,所有丫鬟婆子、太监小厮齐齐跪在门前磕头恭迎,各个都是激动不已。
没有主子的奴才就是最悲惨的奴才,特别是担着外联职司的几个管事,平日里在都城见到三品官轻易都是不肯低头的,这段时日却是如同丧家之犬,跟个商户说话都得赔着小心,如今主子回来了,他们如何会不欢喜?
左元昊再回自家府邸,心下也有些感慨,一挥手赏了众人每人二两银子,更是惹得众人齐齐欢喜高呼谢赏。
没过半个时辰,听到消息的各家皇亲,还有平日交好的朝臣,纷纷乘车亲来拜望,王府顿时就热闹起来,门前车水马龙,引得众多闲人聚过来驻足议论。
叶莲指挥着丫鬟仆役准备酒席,伺候茶点,偶尔闲下来还要了最近几个月的账册查对,倒也忙得不行。
终于熬到晚上,叶莲泡了鲜花澡,抹了香脂膏子,冒着染上风寒的危险穿了半透明的纱衣,就等着王爷回来安歇。
可惜,前边却传来消息说,王爷今晚歇在书房。
叶莲气得抓起茶盏就要摔,想想这里不是娘家后院,又恨恨地放了下去,但她也不是个蠢的,就这样罢手,想了想就披了大氅去了书房。
左元昊累了一日,刚脱了外衫准备洗漱,突然听得叶莲过来就下意识皱了眉头,但也没让人挡了就是。
叶莲袅袅婷婷走进门,恭敬行了礼,小心翼翼打量着左元昊的脸色,娇声说道:“王爷,妾身怕你今日太累,特意炖了一碗参汤,您喝几口可好?”
左元昊想起当日那杯可疑的参茶,还有那些因为掩护他逃走而死去的护卫,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这碗参汤,本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