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稹元没理会那名跟着苏越过来又离开的姑娘,倒是苏越素来怜香惜玉,察觉到袁拾春有些不对劲,吩咐随从跟过去瞧瞧。
之后才看向辜稹元,解释道:“让王爷久等了,那姑娘似是遭人追杀,方才撞着了我,我才送她一程。”
辜稹元没搭理他的话,问道:“东西带来了没?”
“带来了。”苏越从怀里掏出一只四方形的锦盒,掀开盒盖,露出里头一枚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已打磨过的鲜绿色宝石。
辜稹元接过瞧了瞧,对这枚完美无瑕的宝石十分满意,直接走进身后的首饰坊,要命人镶成首饰,送给顾明惠。
见他拿走宝石也没什么表示,苏越连忙跟着进去,向他叨念着,“王爷,这宝石是南海商人带来的,这么大一颗,得之不易,十分贵重。”言下之意是,叫他多少掏些银子出来,贴补他们苏家。
先前得知辜稹元命人为顾明惠打造几套头面首饰,苏家刚好得了这枚宝石,遂主动表示,可将这枚罕见的宝石让给他做首饰,但这不表示苏家打算白送给他。
辜稹元淡淡瞟了他一眼,“本王给的那些聘礼,还不够抵偿这颗宝石吗?”
那二百一十八抬的聘礼,先前便全都抬进了苏家,这枚宝石虽贵重,但他送的聘礼也价值不菲,足够买上好几枚这样的宝石。
苏越澄清,“王爷给的那些聘礼,咱们也没全收,还分了一半给顾家,对了,我爹让我问王爷,这大婚那日,顾家那边会有人来吗?”
“本王会派人去接明冬的母亲和兄长过来,届时他们就暂住在苏府,送她出嫁。”他对顾家人没好印象,本不想看见他们,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是明惠的亲人,她出嫁,娘家人总得在。
苏越留意到他话里提的是明冬,而非他要娶的明惠,心中微觉奇怪,他狐疑的忖道,莫非因为两人是姊妹,他这才一时说错吗?
辜稹元将那枚宝石交给首饰坊的人,吩咐他们打造成首饰后,便出了首饰坊。
苏越也跟着他离开,热络的朝他再开口道:“王爷这是要回府了吗?我爹吩咐我顺道去探望义妹,让我问问她有没有欠缺什么,叫我给她置办。”
苏越也快步跟上了马车,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弄,笑咪咪道:“哎,我爹只有她这么一个义女,哪能不上心。”当初皇上让苏家认下顾明惠为义女,直把老爹乐得阖不拢嘴,能够藉此同莱阳王攀上关系,这好处可不少。
他接着再说:“不过我亲妹在得知王爷要娶义妹为妃时,倒是伤心得哭了三天三夜。”
辜稹元面容俊美,又贵为莱阳王,他小妹在两年前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芳心暗许,但那时辜稹元身边已有明冬夫人,辜稹元为她连王妃也不纳,只专宠她一人,让小妹又羡又妒。
没想到备受他宠爱的明冬夫人会红颜早逝,她这一死,小妹以为她的机会来了,哪里知道,失去了明冬夫人,辜稹元本就阴晴不定的性情变得更加残暴,杀了不少府中下人。
爹娘哪里敢让小妹嫁给他,就算他们肯让小妹下嫁,只怕辜稹元也瞧不上她,这段期间,皇上没少劝过他纳妃,都教他拒绝了。
没想到最后他竟会看上明冬夫人的妹妹。
瞧他为大婚之事亲力亲为,便可看出他对顾明惠是真的上了心。
“哭了三天三夜,她怎么没哭瞎?”见他说话这般浮夸,辜稹元讽问。
苏越笑道:“幸好在瞎掉前,这泪总算让她给哭完了。”哭三天三夜是假,但小妹伤心失望确实是真。
就在两人回王府途中,另一边,袁拾春捧着脑袋,待剧痛渐渐退去后,紧蹙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对脑子里忽然又多出的一段记忆,因为先前已有一次经验,这次倒也没那么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