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姜殷政听得很不舒服,却不得不同意对方。
「她辞职了。」周同怀望住他半晌后,迸出这句话。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两天前,我才升她为正式摄影师,对这份工作,她有冲劲、有想法,她告诉我,自己活到那么多岁,终于真正为自己做一件事。
你一定不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对这个世界有多少盼望?当时,她不聪明,也没有父母亲在身边提醒,你一开口,暗恋你多年的她,想也不想就投入婚姻。如果你是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就罢了,偏偏你的目光只放在自己的事业上,从没有替她着想过。
好不容易,她下定决心离开你,你却死缠着她,不肯放她追逐自己的人生,你利用孩子阻挠她的脚步,利用责任感逼她妥协,我怀疑,对你而言,她只是个免费、好用的佣人。
我猜,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如果爱她,你会试着替她着想,你会放手让她追求自己的天空,你不会在她即将突破自我的时候,逼她松手。」
长长的一大篇之后,周同怀拿起桌上的饮料,仰头一口喝下。
这些话都是羽蓁对他说的?应该是吧,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忿忿不平、振振有词?
「所以你会爱她,会让她追求自己的人生?」姜殷政问。
就这样?周同怀以为对方会起身,狠狠揍自己一顿,没想到……不是听说在商场上,他是个狠角色?
「对,我会帮她完成梦想,会倾听她的心声,会照顾她、帮助她、扶携她,在她每个脆弱的时刻。我和你不一样,不会用妻子两个字逼得她动弹不得,我会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爱他们、宠他们,直到他们愿意接纳我。」
姜殷政点头。「好,我会盯着你完成你说的每句话。至于那个……你猜错了,我是爱她的,非常、非常的爱。」
他嫌恶地推开喝了一口的饮料,不是羽蓁亲手做的东西,他很难勉强自己。
但……又如何呢?往后,羽蓁不在,他终得勉强的。
人事已非,炽心成灰,未来他只能在回忆中沉沦颓废,爱情这东西,他啊,始终学不会。
不再多话,他起身,离开咖啡厅。
这天晚上,李羽蓁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吃饭,如果没吃的话,她可以帮他做宵夜,看他要过来,还是请司机来带回去。
没想到,电话里,他的语调清冷,淡漠道:「羽蓁,我们离婚吧。」
然后,她傻了。
第二天清晨,来接穗青、穗勍上课的不是姜殷政,而是他派来的司机。第二天下午,接他们回家的还是司机。
李羽蓁没对孩子说什么,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因此司机把孩子带回家后,只好又带他们出门吃过晚餐,才回去向姜殷政报告。
穗青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大条了,于是主动打电话给爸爸,爸爸也没有多说,只推说自己忙。而穗勍敲开母亲的房门,只看见她一张惨白的脸,他坐在旁边陪了她好一阵,她不开口,他没辙。
之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爸爸都没有出现,而妈妈渐渐恢复正常,她装出一张笑脸对着他们说:「放心,妈妈一定会努力把你们养大。」
谁都看得出那个笑,很勉强。
然后,她又开始找工作,疯狂的找、拼命的找,好像非用掉自己每分精力不可。
第五天是星期六,穗勍在妈妈出门后,就带着穗青离开家门。
十点,李羽蓁接到穗青的电话,穗青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只隐约听得懂两个姐弟正在医院。
医院?她吓呆了,等不及面试,她冲到马路上,拦下一部计程车,她的心脏吊在嗓子口,紧闭的牙关咬破了下唇,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