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宏大量地给了台阶下。“履霜只是听说京城里有座花楼名为“红艳”,想盛少府应该是不至于违反朝廷禁令,到那种花间场所去吧。”
盛璟冷汗一抹,干笑道:“盛某怎会涉足那种地方呢。”
“确实。”石履霜缓缓点头。“就履霜所见,盛少府一向洁身自爱。倘若有这种不实传闻出现,履霜一定为盛少府辟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盛少府也同意吧?”
听出石履霜威胁暗示,盛璟心虚道:“呃,同意同意。”
“那……”石履霜瞥了眼盛璟手中书信。
盛璟会意,略略咬牙,挤出一抹干笑,将冉小雪的“情书”交给石履霜,却仍心有不甘,又说了一句:“石少府好福气,想不到就连咱们府里的冉府士也爱慕着石兄呢。”
对此,履霜只是微微一哂。
“可不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末入冬官前,履霜便已听说冬官府的未婚官员高居六府之冠。在皇朝,男子年过三十曰‘旷’,女子年过三十曰‘怨’”。”
特意扬了扬手中书信,笑道:“倘若这真是一封情书,那么,履霜确实好福气。告辞了。”
说罢,他再度一笑,丢下这群官场“旷男”,转身离去。
他知道他封不了全部人的口,但至少可以不让冉小雪被说得太难听。
她人在外州还给他惹事,真不知,倘若她近在身边,又会掀起多少波涛?
当然,他并没有想念她。一去经年,从没写信给他的人,好不容易捎来些讯息,却像是个大笑话,这教他怎承得起?
这家伙……难道就不能顺顺当当地做好一件事么?就是有意表白……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他想要的是……
“咦!石兄,这是什么?”
石履霜猛然回神,神色稍冷淡地看向来人,衣袖下的手缓缓梛向一只公文封,按住,不教人动它分毫。
“高大人特从秋官府来找履霜,不知有何贵事?”
来人正是高颉。一年前他被选人了秋官府,当起了九品府士。他嘻嘻笑道:“贵事是没有,只是来冬官府办点事情,顺便帮葛溯洄送东西来。”来时,还听说了一件趣事。
怎地那冉小雪还是如此有趣,每回都有笑话供人取乐呢。
眼角瞥向石履霜衣袖下掩住的那帙公文,好奇心油然生起。真想看看那冉小雪误当公文传来的书信究竟写了些什么啊,听说陛下还加了朱批咧,好想取来瞧瞧……
“葛溯洄?”石履霜坐在自己的公务厅里,微微扬眉。
“正是。”高颉拿出一卷古帛放到桌案上,笑道:“听说是石兄想看的东西,葛大人让小的我代她送过来。”
石履霜瞅了那帛书一眼,将之收下后,点头道:“有劳了。多谢。请代我向葛大人致意。”已有逐客之意。
但高颉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他故作不解地问:“不知道石兄阅秋官府十几年前的刑科提本做什么呢?”刑科提本记录犯罪事件,又是那么多年前的记录,不知道石履霜借调这东西有何用处?
“无聊。”石履霜冷笑道。
高颉满腔热血活像被人当头冷水泼下。
“石兄认为高某无聊?”就算是真的,也别将话说得如此直接,伤害他的心吧。
石履霜轻笑一声。“高大人确实是个无聊人,但履霜方才所言,是指我也有无聊的时候,想读些秋官府悬案推敲一番,当作闲暇时趣味。”
“啊,”高颉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冬官府再无聊,应该也比不上秋官府吧?石兄身边不是就有个专闹笑话的女子可供解闷么?”
看来高颉也知道那公文的事了。石履霜微噙起唇。“高大人想看我手中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