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开玩笑道:“小雪,你该不会冒用我的名字,在外头欺骗纯情男子的感情吧?”
冉小雪嘴里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呛咳到说不出话。
纪尉兰笑嘻嘻拿手绢替她拭净脸上茶水,嘴里却还继续开着玩笑:“不然他怎么似乎认得了你,却喊出我的名呢?这几日我照顾他时,他偶尔醒来见了我,可没喊过我一声‘尉兰’。”
冉小雪一边咳着,一边自我澄清:“咳……一定是因为他脑袋昏……咳,昏昏沉沉,才会见人就乱喊……咳咳。”
“哦?可是我只有在几个月前碰巧见过这人一面,之后一直到他倒在雪地为止,可不曾再见过他唷。”
纪尉兰开玩笑的语气,让冉小雪无言了。
“你没有,我也没有,好么!”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她都在奔波些什么,纪尉兰也不是不知情。这位小姐只是喜欢捉弄她而已。
纪尉兰正要回话,忽见大夫诊察完毕,从屏风后走出来,便拉着冉小雪一起向大夫询问石履霜的伤况。
“王大夫,他这样睡睡醒醒,不要紧么?”冉小雪问。
王大夫说:“这是内伤所致。这位公子内伤不轻,郁气一时间难以化解,像这样睡睡醒醒的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日子,我等会儿开几贴去瘀逐血的药,搭配一些温补食材熬成粥给他吃,会恢复得快一些。”
听了医嘱,又让仆人送大夫离去后,纪尉兰看着冉小雪笑道:“这下子你放心了吧,他会好起来的。”
冉小雪点点头,随即回到屏风后采视石履霜。
一名男仆役正在为石履霜脱去身上汗湿的衣物,见两名小姐凑近,连忙道:“小姐,要为公子更衣了,麻烦您——”
纪尉兰又笑。“我知道,我只是来拉住小雪,不让她长针眼的。”
冉小雪连忙抗议:“我不是要偷看,我只是——”放心不下。
“我知道,你只是对他有责任。”说到她都有点吃醋了。
纪尉兰自小与冉小雪交好,哪曾见过她这么关心一个陌生男子。
这几日,若非有她在,只怕小雪会坚持自己为石履霜熬药、更衣,甚至净身。冉小雪是个会对自己的责任尽责到底的人。
若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横竖要撞上这个人,当时或许由她来驾车,结果可能会好一些。起码,她在责任这件事上是有分寸的。
“我是对他有责任。”小雪正经地说:“皇朝法律明文规定——”
“对,我知道。”纪尉兰打断她话,手指拂过小雪眼下黑影。“你对他有责任,所以我会帮你。不过,小雪,你真的累坏了,这几天夜里不是都还得到宫里帮忙么?虽然我不明白春官府那里怎么会让你一个还没有官职的太学生充任‘小相’的临时职位,但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如果你蜡烛两头烧,身体会撑不住的。总之,你先回家去吧,石履霜若醒过来,我会通知你。”
冉小雪本来还不愿意,但看见尉兰表情十分坚定,只得勉强同意。
“好吧。尉兰,谢谢你。”
纪尉兰温柔地看着小雪,轻声道:“谢什么呢,我们是朋友。”
两天后,石履霜再度清醒过来。
“你是谁?”这回,他的眼神总算恢复清明地看着纪尉兰,疑惑地问。
纪尉兰回答:“我是纪尉兰。”
他怔了怔,似乎无法将这名字与眼前的少女联想在一起;半晌,他忽道:“你有点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纪尉兰笑道:“我们曾见过一面,石公子。”接着说出关键的几个字。“九月十九,天街上,通天楼前。”
对这几个字句,石履霜却没有半点反应。他脑海里只依稀浮现另一张少女面容……如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