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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哼一声、没让自己倒下。

    可现在,他被极度的不适击倒,再也无法撑起。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他时而感到全身发烫,彷佛置身于熔炉中;时而又觉得极冷──冷入骨髓。

    为了抵御时冷时热的痛苦,常惠蜷缩着抱住自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他察觉有人在移动他。

    勉强张开眼,他看到芷芙的脸在眼前晃动,随后发现,她正将他抱起──像个孩子似的抱起!这令他的男子汉自尊严重受创。

    “你为什么没走?我要你走!”他想推开她、想要怒吼,可他的力气和声音,都弱得像初生的羊羔,这令他万分沮丧,而这女人的固执,更令他怒火中烧。

    “我不走。”她平静地说,用那双纤细的手臂将他牢牢抱着。

    他脑袋轰鸣、浑身滚烫,备感羞辱地低吼:“你──该死!放下我!把毛毡还我,我快冷死了!”

    “我知道。”芷芙将他放下后,随即走开了。

    他感到身下软软的,侧身一看,他已躺回了床上,而身下是簇新的毛毡,还加铺了又厚又软的皮毛褥子;正惊讶间,一床柔软宽大的衾被,盖到了他身上。

    紧抓着那珍贵的温暖,他感动地问:“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好卧具?”

    “乌孙大禄送的。”

    “他真大方……”常惠拥着毛毡衾被,感到眼皮沉重、意识飘散。

    他眼角余光扫到一匹高大俊美的灰马,登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用力闭闭眼,再张开,可那匹俊美的宝马仍在,于是他陡然清醒了。

    “谁的天马?!”他用手肘撑起身体。

    “我的。”

    常惠茫茫然地看着她。“你有……骏马?”

    “乌孙大禄给的。”

    一股像极了嫉妒的情感,猛烈地冲撞着他疼痛的大脑,让他不由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为何总是送你好东西?他喜欢你?”

    正从马背上卸下东西的芷芙一脸愕然。“他喜欢公主。”

    喜欢公主?解忧?

    常惠彻底迷糊了。解忧不是嫁给乌孙王了吗?大禄怎能喜欢她?

    他身子软软地倒回床上,迟钝地问:“乌孙大禄喜欢解忧,却送给你漂亮的宝马、华丽的毛毡?”

    “不是。”

    听她只吐出两个字就没了下文,常惠终于怒拍床榻。“把话说清楚!”

    尽管这个动作令他全身痛得要死,但很值得,因为该死的女人多说了几个字。

    “大禄爱屋及乌,我沾了公主的光。”

    “爱?”他发出呻吟,晕眩地想:解忧嫁的是乌孙王,大禄怎么能爱她?那不是会给两国惹来麻烦吗?而解忧那个聪明女子,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哦,这个女人,为何不把话说清楚?

    常惠烦恼地想:或许大禄是上了年纪的乌孙贵族,因怜惜解忧而对她好,连带对她的侍女也好……是的,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他为自己的推论深感满意,终于释然地阖上眼睛,然而在迷迷糊糊中,他仍没忘记下达口令:“芷芙,离……开!我……睡……你不能……在这里……”

    但他没有得到响应,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奇怪声响,那声音令他难受。

    强抑着不适,他费力地撑起眼睑,可惜只看到一条纤细的身影在眼前移动,却无法看清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固执的女人,她根本没把他的命令当回事!

    如此公然的蔑视,让他只觉怒气堵塞在胸口。

    用力喘气、吞咽,他拚足力气吼道:“你给我出去!我说过不要你在这里,难道你没有羞耻心?好女人不该单独跟男人在一起,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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