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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照顾我。”

    芷芙不语,知道他是受震惊和怒气的影响,才有力气训人,但他的体力很快就会消耗殆尽,而她还有好多事得做,无暇顾及他,或者小匈奴人的情绪。

    走到凌乱的床边,她将上面又脏又臭的毛毡扯掉。

    “放下!”常惠跟过来,从身后抓住她。“你答应过,我一回来你就走的!”

    芷芙不回答,而是反握住对方抓着她的手,暗中使劲将他压坐在床尾,然后盯着他扣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令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开。

    一等他放手,芷芙立刻俯下身,清理起床榻四周。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常惠气她言而无信,沙哑的嗓子,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粗鲁。“我要你离开──马上!”

    “不!”她坚决地回答。

    “什么?”他真的被她气胡涂了。“让我弄清楚,你是说,你要以我妻子的身分留下来,与我吃住在一起,是那样吗?”

    芷芙背着他,所以他只看到她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对方就说:“是。”

    “是?你还真敢说!”常惠面露不屑。“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不让你跟我在一起。去找曹将军,跟他离开!”

    芷芙的眼珠瞪得又黑又大,常惠以为自己的表态,会让她羞愤地一路奔离,因为但凡有点自尊的姑娘,都不可能忍受他那样的拒绝;不料她只是瞪了他一会儿,便抱着满怀破烂的毛毡兽皮,走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别拿走我的东西,这里可是很冷的!”他急忙阻止对方,可得到的响应,却是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竟然不理他,还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吃惊地看着微微晃动的草帘,常惠心里又气又无奈。

    过去,他只觉得她十分安静,走路轻巧、说话轻声,可今天,他才发现她不但胆子大,脾气也大,除了妄为到不仅冒充他的妻子,还为了留下而欺骗他!

    回想芷芙以沉默和冷静,屡次漠视他的命令,还毫不迟疑地出手教训那个鞭打他的匈奴看守、冷眼怒斥匈奴太子、厉声喝斥给他戴上手铐的额图,甚至罔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扛上肩的一系列表现……常惠暗自苦笑,看来他不是她的对手。

    他虚弱地倒在光秃秃的床上,用手压住疼痛而滚烫的额头,气恼地想着,在这短短时间里,芷芙所做出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怎能那样?就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对解忧忠心耿耿;可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来说,当众冒充某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的妻子──而且对方还是个“囚犯”,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想到此,他又不得不对她感到佩服。

    可即便如此,他仍认为解忧这次的好心,却办了错事。

    如今,他要如何甩掉这个棘手的包袱?

    望着穹庐顶,常惠烦恼不已。

    无论如何,芷芙都必须走,因为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尽管隔壁有间小毡房,但早已破烂不堪,冬天根本无法住人。

    对他这种自小勤读圣贤书,恪守儒家伦理道德的人来说,与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同居一室,是绝对不行的!

    呃,好冷!寒气袭身,他被迫缩起身体保暖,心里却恼怒地想:该死的女人,为何把毡子皮毛全带走?该离开的是她,不是毛毡哪!

    常惠想坐起身,因为这样躺着让他很不舒服,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芷芙的争执和较量,耗尽了他的体力,强抑多日的病魔也在这时发作。

    常惠浑身无力,且疼痛难耐;特别是脑袋,更痛得似要爆开。

    他早就知道自己病了,但他不想在匈奴人面前示弱,让人以为他是为了逃避苦役而假称生病,因此他一直硬顶着、撑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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