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祺口是心非的性子。
心思一转,她故意用着困扰的语气问道:“如果下回我再被刁难,少爷可会愿意帮我?”
“废话惊觉自己答应得太干脆,简直像是迫不及待想帮她担负一切难题,叶钊祺红着耳根子,及时改口,“那些人刁难的是我,可不是你,我当然得替自己着想。”
才不是呢,他分明是在担心她,否则往昔这些人找他麻烦,怎么不见他露一手堵住这些人的嘴,反而变本加厉的摆烂,让那些人继续说他坏话。
她现在才发现,这个深藏不露的恶煞原来还有可爱的一面。
瞥见赵颐萱笑得促狭,叶钊祺心虚的哼了一声,把脸别开,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儿,教赵颐萱忍俊不住又笑了出来。
看来,跟叶钊祺交换身体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她能真正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去她难免对他有成见,眼下她倒是觉得,叶钊祺人不坏,暴躁乖张不过是他的伪装,其实他内在是一个温暖的人。
之前看错他,真是太不应该了。赵颐萱心生愧意,暗自下定决心,往后要对叶钊祺更好一些。
叶家的习惯是每个月里有一、两天,东西两院会聚在一起用早膳,这个规矩早在大房,也就是叶钊祺的父亲叶长卿尚未辞世之前,甚至上一代就订下的。
即便赵颐萱再如何不愿,也避不掉这场考验,轮到一起用膳的子时,她只能硬着头皮,在时晴与时雨的陪同下,来到两院的偏厅。
一进到偏厅,紫檀八仙桌己摆上了简单的早膳,叶钊祺的叔叔叶通贤坐在上位,罗氏与叶德升则是依序而坐。
桌上只剩下辈分最低的座位空着,见着这一幕,赵颐萱心中暗暗惊诧,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上前请安。
“钊祺啊,好些天没见到你,近来没什么事吧?”叶通贤脸上端着慈蔼的笑。
“叔叔多虑了,我能有什么事。”就怕自己露出破绽,赵颐萱只能拼命演好叶钊祺平日该有的模样。
“赶紧坐下来用膳吧,大伙儿就只等你一个。”罗氏亲热慈爱的张罗着。
赵颐萱如坐针毡的入了席,想想不对劲,她觑了一眼始终闷不吭声的叶德升,心下奇怪,叶德升为何没跟自己打招呼?
只见叶德升低着头,由于极少出门,他皮肤白皙,看上去文弱单薄,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是个毫无主见之人。
“德升,你要是不饿,就先回书房吧,一会儿何老先生就来了。”罗氏不咸不淡的说道。
叶德升乖顺的起身,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转身离开偏厅。
“唉,他怎么就是这么一副没长进的模样。”叶通贤不悦的念着。
“他就是这样,老是不喜欢说话,就爱闷在书房读书,哪像咱钊祺这样八面玲珑,懂得与人交际往来。”
不对劲,大大不对劲。
刚才她进偏厅时,叶通贤与罗氏等人明明气氛融洽,也没对叶德升摆脸色,为何她一来,他们就像说好似的,开始上演这一出?
“钊祺啊,还是你好,你比德升懂事多了。”罗氏慈爱地瞅着侄子。
出于女人的直觉,赵颐萱一眼就看出罗氏是在作戏,但她不明白为什么。
叶钊祺性格暴躁乖戾,在京城贵族子弟中声名狼藉,罗氏竟然能说出他比叶德升懂事的瞎话,这太不合理了!
由于这份纳闷,赵颐萱没吱声,只是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叶通贤接着说道:“钊祺啊,你越大越像死去的兄长,将来叶家还得指望你,像兄长一样光宗耀祖。”
赵颐萱记得侯嬷嬷曾嘱咐过她,在叶钊祺面前万万不可提起死去的叶长卿,因为叶钊祺最恨有人把他拿来与父亲相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