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和心慌意乱令得他呼吸紊乱,想再开口,却发现喉头好像哽住了什么……有些结巴……
“你这样……我难受。”他低低道。
她心一震,眸光似喜似悲若泣。半晌后,她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将他扶回迎枕上,无视于他忐忑的神情,起身退后了一步。
“阿箴?”他凝视着她,喉音微颤。
她缓缓跪了下来,在他脸色大变的刹那,重重磕了个头。
“你做什么?”他闪电般地下榻,及时接住了她的身子,大手迫不及待捧起她的小脸,焦急地检查着她额头迅速浮起的红肿,有丝气急败坏地低吼,“你——你——”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泪光滢滢,娇小单薄的身子却挣扎了起来,急促而凌乱地写下——侯爷别再这样待阿箴了。
“我……我怎么了?”他一愣。
好似阿箴不只是……
她的手指停住了,无法再写下去。
“为什么不写了?”他一急,猛地攥住了她的小手,激动得微带颤抖,憔悴却仍难掩潋濡如玉的脸庞逼近她苍白的小脸。“你恼我什么?又防我什么?你不能生了我的气,却叫我日日做个胡涂鬼——”
——别说那个字!
邓箴愀然变色,慌乱地忙捂住他的嘴,拼命摇头,惊骇慌乱担忧之意流露无遗。
他楞怔地盯着她,气恼愤慨的眼神柔软了下来,隐约有丝喜悦和泪意,哑声问:“阿箴,你很怕我会死吗?”
她心口剧痛,眼眶又红了,哽咽地点了点头。
就算曾心寒,怨过,也自省过,甚至也有一度希望永远离了这个曾经拿她当诱饵的男人,可她还是不想他有事,她就是听不得……听不得……
“傻阿箴,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浅笑,随即笑意又如落在清池上的雨滴般消逝无踪,“起码,今年不会。”
是啊,可他终究活不过两年,那么不管心里对她有多少管不住的心思和悸动,两年后,他依然是一坯黄土……可她呢?
他胸口大痛,刹那间好似烫着了般地放开她,清瘦的身躯直挺挺地跌坐靠在榻畔,背脊被坚硬的紫檀榻沿硌得隐隐生疼也恍若未觉。
自己是个有今朝没明日的人,阿箴年华正茂,未来不管嫁予谁都会是幸福一世的贤妻良母,他既不能……又何必招惹她?
“是我想岔了,险些误了你。”默青衣闭上双眼,浑身精气神和喜悦霎时消逝一空,整个人又恢复了清冷寂寥疏离的病重时模样,声音沙哑却坚定地道:“你,去吧。”
邓箴傻傻地望着他,被他异常的神情举止惊得一懵,小嘴嗫嚅了一下,面上透着抹慌乱茫然无助。
“你说得对,你是该归家了。”他依然没有睁开眼,语气却冷淡客套。
她脑子嗡地一声,这下是真的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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