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昂的手贴上她那过于冰凉的脸颊,轻叹一声,“朕对不起你……别怪朕好吗?”
“为……为什么别怪?”莫亮珍睁开眼,一张口,发现声音干涩,喉昽痛哑难受,这问话本来带着愤慨,但声音出来却变得软弱无力,倒像在呢喃。
“你醒了?”
她忍着喉昽的痛再度开口,“遭恶棍……吃豆腐,能不醒吗?”这指的是他抚摸她脸庞的动作。
他苦笑,“朕已成了你眼中的恶棍了吗?”他话才说完,一个拳头居然往他肚子挥来,他吃惊,这女人竟敢殴打龙体——不,重点是,这女人竟还有力气打人!
“臣妾这下又没了规矩,犯了死罪,陛下要不要立即将臣妾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这样臣民会更加拥护您,说您英明!”硬是提气说完这串话,她喉咙像着火一样,疼得她直拧眉。
曾子昂抚着被打的肚子,其实她没什么力气,这拳下来说不上有任何痛感,倒是她的话很挖苦,让他的笑容越发苦涩起来,“你这软柿子般的拳头只是给朕练身,朕并没见到你犯上殴打朕。”他睁眼说瞎话,瞧见她忍痛的模样,伸手想触摸她的颈子。
见状,她下意识惊恐的拍掉他的手,“陛下这就想……亲自掐死我吗?”低哑难听的嗓音里,饱含深深的受伤与脆弱。
他手顿在空中,脸孔泛白,半晌后才收回手,叹口长气,“看来朕这回做得太过头了,这会可是半分好脸色都休想得到。”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喉昽又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他。
“唉,你怨朕也是应该的,朕伤你不浅,这回又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足了脸面,你若真想打朕,多打几拳没关系,是朕欠揍。”
“您……”她一张口,喉昽那撕裂般的痛又让她整张脸都变了。
他心疼的道:“你曝晒过久,喉昽太干,一扯动就会疼,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出声,朕会回答你所有的疑问。”
她气鼓鼓的粉颊染上一层红,死死瞪着他,就看他能说出什么。
他俊容面沉似水,缓缓道:“太后与益王这阵子动作频频,私下调动边境的兵马,还联系散在各处的兄弟密谋造反,朕为了混乱他们的视听,让他们以为朕不知情,所以宠幸刘琼,故意藉刘琼送假消息给他们。”
“太后与益王要造反?!”莫亮珍心惊,忍不住开口,接着喉昽又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要你别说话,瞧这又拧眉头了。”他不舍的下床倒了杯温水给她,瞧她喝下这才继续说:“他们有叛逆的打算,朕近来紧盯着两人的动向,原本不想在这紧要的时机让你进宫,但见你受各方欺侮,连你堂妹夫妻都能辱骂于你,朕哪里舍得,虽然让你进宫得瞧朕与别的女人周旋,你心里会不好受,但至少令你待在朕眼皮底下,朕想见就能见到。”
她瞪大眼睛,这才明白太后与益王意欲造反,皇帝正利用刘琼行反间计,自己会这时进宫则不是他计划中的事,原来他不是真的弃她不顾……
她一双眼登时充满泪水。
瞧见她掉眼泪,晓得她明白自己的苦衷了,曾子昂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搂着,“对不起,今日让你跪在宫门前也是要让太后与益王以为朕当真对你已毫无情分,朕对你越冷淡,将来他们就越少拿你做文章,同时也会认为朕现在宠的是刘琼,对刘琼说的话必是真话,他们才会采信。
“除此之外,朕正要用兵遣将,臣民必须与朕一条心才行,唯有先伤你才能取得臣民的支持,这是朕的权谋之术,朕利用了你。”他毫不掩饰的坦露心迹,之后屏气摄息地等待她的反应,因为她很有可能不原谅他牺牲她成全自己的做法。
莫亮珍突地揪起他的衣襟。
他望着她因怒气而泛红的脸庞,觉得